第90节(1/2)

骆书禾犹记得,邬瑗曾经很娘家人语气给她分析过一通她以后在豪门的生存问题。邬瑗家是大家族,父母两头兄弟姐妹不少,每年过年光走亲戚就是个大工程,故而父母选择逃避。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离婚的出轨的,她在这种事情上很有发言权。

首先就是婆媳相处问题,邬瑗一推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黑框眼镜戴上,认真问道她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

骆书禾憋着笑,很配合:“我不知道,他父母去世很久了。”

邬瑗又问:“那他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有个奶奶,差不多一个月看望一次,还有个小叔。”

邬瑗直接一拍桌子,举起小饼干中气十足:“很好,观念转变,我们可以先从长辈入手……”

骆书禾就打断她,把曲奇饼往她面前推了推:“你吃的这盒,就是她送过来的。”

邬瑗:“……”

看在小饼干份上,邬瑗还是七七八八给她扯了一通。例如应该怎么尽量温和和陌生长辈相处,千万不要在婚后住一起,矛盾多。能让步就让步,毕竟观念不一样,应下来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但此时正面对活生生的例子,尤其是一方是自家姐姐,并且明显落于下风的情况下,骆书禾想做点什么,形势不明朗,她不敢轻举妄动。

晏池则是担心误伤她,全程把她拉在身后。

那头,妇人倒还镇定,直视陈祎柏眼睛慢慢道:“你现在是出息了,要不是我提前从你姑妈家回国,真不知道你都这么有主意了。”

陈祎柏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

与他形成对比,即使挨了那巴掌,她依然头仰着,像只高傲的白天鹅。

“有什么事,您在这说清楚了吧。”

别人家务事,他们自然不好多看,陈祎柏往这边看了眼,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房间里。

骆书禾努力在贴着墙壁,想听听隔壁动静,生怕听见什么摔杯子摔台灯的动静,所幸全程安安静静。

晏池是觉得她多虑了,想把人拉回来,反被她推开:“你等会,我好像听见说话声了。”

晏池这回直接勾着她腰将人按在单人沙发上,捏着她的下巴:“你在这瞎担心什么,你姐又不会出事。”

骆书禾看着他:“说不定呢。”

“得了吧。”晏池跟着在沙发扶手上坐下,长臂一展搭在她脑后:“你姐可不傻白甜,有那个功夫,你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

骆书禾一头雾水:“我操心什么。”

“柿子不都专挑软的捏。”

骆书禾后知后觉明白是怕她被陈母策反了,摇头:“怎么可能,我肯定也希望我姐幸福的。”

晏池低头笑笑:“那你知道你姐夫领证,户口本都是偷出来的吗。”

又装作恍然大悟:“哦对不起,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多懂啊,锤子好用吗。”

骆书禾:“……”

不过骆书禾发现他真是清楚很多她不知道的料,紧盯着他:“你说真的?”

“嗯。”

晏池很满意她如此专注看着自己,补充:“他妈怎么可能同意,估计思想还是老派,你姐夫本来都哄她说是分了,是想着反正只要不告诉她,先斩后奏是土但确实好用。”

“看不出来。”骆书禾很惊讶:“我以为姐夫是那种会把中华孝道誊一份挂在办公室墙上的孝子。”

“想多了,老话还是说的好,什么锅配什么盖。”

骆书禾就抽他:“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下午,骆书禾才见到岑书意,她正在悠闲喝下午茶。对面是婚庆经理正在和她讨论婚礼的妆发和游戏流程,气定神闲,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见他们来了,只是让陈祎柏给他们倒茶喝。

她是真的很喜欢喝茶了,骆书禾捧着手里的镂空雕花杯有些恍惚。茶具都是自带的,小尤曾说过岑书意喝茶都会根据时间地点心情更换种类。比如说天晴喝绿茶,雨天喝红茶,最爱的是六安瓜片和茉莉雪针。

耳濡目染下,小尤泡茶的功夫见长。烫壶,投茶,高冲,低泡,分茶,奉茶,闻香品茶。

最后小尤难得优雅让骆书禾尝尝,武夷山的正山小种,骆书禾只尝了口就露出无奈神色说好苦想喝白开水,还被吐槽了句真是山猪吃不得细糠。

“阿姨走了吗。”趁岑书意在低头看礼服和妆容搭配,没注意到这边,骆书禾低声问着陈祎柏。

“嗯,回去了。”

那是后来的事情了,在婚礼当天,骆书禾被迫跟着五六点起来化妆。天都没亮全,骆书禾打着哈欠帮忙抱着一大堆配饰,靠在酒店化妆间后排的沙发上休息,身旁是一堆预备在婚礼上穿的礼服。

是的,一堆,并不局限于婚纱旗袍,光订制白纱就有三套,另有抹胸丝绸质地礼服和缎面修身齐地婚纱,白金色淡粉色应有尽有,且每套都有配套高跟鞋首饰珠宝等等。原本宽敞的化妆间经过布置已经快被塞爆。

化妆间隙,岑书意看她无聊,和她聊了两句。

“好奇?”

骆书禾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抱着头纱就颠颠过来了,点头。

岑书意妆化到一半,但她底子摆在那,尽管只是打了层粉画了阴影,连眼影和口红都没上,已经足够光彩照人。

尽管这段时间看了不是一次两次,但骆书禾仍忍不住被她的美貌晃花了眼,恍然想起曾经嫉妒岑书意在区芭蕾比赛上拿了奖。当晚趁她睡着偷偷拿家里的大剪刀剪掉她一缕头发,才第二天早上就被骆翠玉发现,她吓得在喝豆浆的勺子都拿不住了。

结果岑书意只是淡淡回应昨晚剪刘海不小心多剪了缕,又及时转移话题让骆翠玉去帮她拿舞鞋。

那时骆翠玉已经知道这个大女儿很有主意,在想什么她并不关心,不想关心,这个话题就这样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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