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书禾一想也对,就打消了念头。
这不过是最平淡最平凡的一天。
晏池意思是让她不用考虑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骆书禾就真没顾着他,按照她日常习惯,先是去了家很老的音像店,她帮同学去取一张定制唱片,顺便在那待了会。店很小,店里的发烧友又多,几乎是站都没地方站。
她立在最里面的架子前,在听歌听到一半时,把耳麦取下来,踮了踮脚戴到晏池头上,又自己去翻新的专辑。
逛书店,逛公园,莎士比亚头顶上缠绕着的蜘蛛网依旧,喷泉旁有人在抱着吉他唱歌,吉他包在地上摊开,骆书禾路过时往里面扔了几个硬币。
饭是在3区一家露天法式餐厅吃的,木制的桌子和藤椅,胜在物美价廉,能看到整个街景。期间骆书禾一直在打量他神色,担心他会不会觉得这里东西难吃。
他胃口好像不太好,吃得很慢,但总算是吃完了。
吃完饭,在河边,一人拿了一杯喝的。
周围不少和他们一样是来吹夜风的,在闲聊,在搭讪,有群人吹着口哨路过。骆书禾给他们让路,往身后退了半步,很不巧撞上一堵人墙,咖啡都差点给弄洒了。
刚要道歉,就被人往身前拎,晏池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骆书禾低头看了眼右手虎口处溅上的咖啡渍,从口袋里掏了块手帕出来擦了擦,又塞了回去。
许久,她撩了撩不断被吹到脸上的鬓发,在问他:“你会不会觉得和我待在一起很无聊啊。”
确实应该挺无聊的。又是看书又是听歌,他明显就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全程眉头都微微皱着,有些勉强的模样。
晏池闻言,在低头看她。
“为什么。”
骆书禾一时语塞,顿了下才答:“感觉,你应该不太喜欢这样,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节奏。”
他们确实日常风格差异太大。
他的生活满是变数,有无数可能。但她最喜欢的是平静与闲适,静下心来能在卢浮宫逛一整天。
晏池看她半晌,弯下腰,将脸贴在她脸侧。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骆书禾完全不明所以。
“啊?”
“你犯得着替我考虑这么多,什么都不需要你做。”
他按了下她脑袋。
“你不是别人。”
“在我这,你可能、一定、永远都应该是第一顺位。”
骆书禾见这气氛不对,本想用个玩笑带过,但侧头看着他,喉头就像是被堵住了,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结果晏池不满意,捏着她的下巴晃晃:“不感动?你好歹给点反应好不好。”
顿了顿,一向横行霸道惯了他脸皮确实是薛定谔的薄,到底没把表白两字说出口。
骆书禾很快领会,踮脚蹭了蹭他的脸。
“我也喜欢你。”
晏池喉头一梗,和她对视,想做点什么,到底碍于在公共场合,硬生生忍住了。
“要回去了吗。”骆书禾抱紧了他的手臂。
他低低嗯了声。
从那天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好似迈入了个新阶段。骆书禾在这里仅有的几位朋友发现,约她去喝咖啡看展全都是拒绝,就算偶尔遇上没聊两句就跑了,问起来就是赶着回家。
回家?拿中国老话来说,是金屋藏娇吗。
同学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没多久,继续各干各的。
小晏总则是过上了给国际航空公司白白送钱的日子,常常不打一声招呼就跑过来,也所幸骆书禾室友一周可能只有一两天在寝室,四人遇上时曾一块吃过顿很愉快的龙虾意面。
是的,四人。
那位曾经与室友有过短暂一段暧昧时光的意大利帅哥顺利从男朋友晋升成了炮友,而这个过程,又是另一个非常漫长的故事。
长话短说简而言之就是两人在和平分手后,帅哥在果断了一个礼拜,本着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的原则。在一次宿醉后毅然决然吃了回头草。但室友那时已经在和下一位交往,迟疑了半天,站在门口半天,没办法在两人之间做出抉择。
“可是你们两个我都很喜欢啊。”
就是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意大利帅哥忍辱负重转了地下。
在把这事和晏池说起时,两人正在厨房忙活,一人洗碗一人擦干,分工明确。
对此骆书禾不太好评价,除了交代室友做好防护措施,别让你男朋友发现后,好像就没什么好说。
室友则是一脸无辜道:“不是啊。”
骆书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