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施摇了摇头,与顾淮俞拉开了一些距离。
两人并肩保持着一臂的距离,朝卫施的宿舍走去,途经徐承的宿舍时正巧被他撞见。
徐承单手撑在门槛上,用一种无声暧昧的目光扫了他俩一眼。
“卫哥。”他含笑叫了卫施一声,里面的揶揄不言而喻。
卫施看也不看他,面无表情地挡住了徐承看顾淮俞的目光,拉着人进了自己的宿舍,然后重重关上房门。
看着那扇关闭的房门,徐承挑挑眉头,觉得卫施这反应有些不对劲。
他该不会真对顾淮俞动心吧?
不会吧?常年叼兔子的鹰,居然有一天被食草的兔子给反向捕猎了。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
徐承转身回房给霍爵打电话,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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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卫施的单人宿舍,顾淮俞立在原地,有些无措似地抓着背包肩带。
卫施从小冰箱拿了一罐饮料给顾淮俞,“随便坐,别客气。”
顾淮俞提了提鼻梁上的镜框,低声说,“谢谢,晚上我不喝饮料。”
卫施带伤的脸被白炽光一照,更显桀骜张扬,“怎么,还怕胖?”
顾淮俞摇摇头,“不是怕胖,喝饮料对牙齿不好,你最好也要少喝,尤其是晚上。”
卫施愣住,这个理由比怕胖还要离谱,他看着对方红润的嘴唇,想起那口整洁的牙齿,喉结滚动了一下。
拉开易拉罐,卫施灌了一大口饮料,随口一问,“你父母是牙医?”
没想到顾淮俞点了点头,认真地回复了卫施的调侃,“嗯,我妈妈是牙科医生。”
卫施动作一顿,斜眼看向那张写着“三好学生”的白皙脸蛋。
顾淮俞不只是脸,他整个人就透出一种学习好的气质。
以前卫施把这种气质归为书呆子气,但他现在突然觉得顾淮俞就像初春山坡上那簇新嫩的绿草,有种特有的清新味道。
此时此刻他身上就有草香的气息,应该是刚才在草坪上沾到的,混杂着衣服上的皂香,很好闻。
卫施不自觉放下了手里的饮料,避开顾淮俞的眼睛。
他随手拿着一本漫画,低头翻看着说,“你去洗漱吧,那个柜子里有多余的牙刷,牙膏就用我的。”
顾淮俞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终依卫施所言打开柜子。
柜子里面塞满了洗漱用品,牙刷、牙线、毛巾、漱口水,还有一整包已经拆了封的计生用品。
现在的计生用品,不懂行的从外包装压根看不出这是什么。
小说里的顾淮俞就是这个不懂行的,单纯的连五指姑娘都没用过。
顾淮俞本人当然没那么无知,但还是拿起一包,装傻地问,“这是什么,一次性洗发水吗?”
从外面摸起来黏黏的,触感有点像袋装的面霜或者洗发水。
卫施看过来,神色瞬间一变,走过去弯腰抢了过来,“别瞎摸。”
顾淮俞赶紧道歉,“对不起,要不我还是回去睡吧,我睡觉不老实,我怕打扰你休息。”
卫施没说话,额角的汗更多了,结痂的后背因为刚才的动作又渗出血来。
顾淮俞看到他白色卫衣上的血迹,慌了神似的,“你……后背也有伤,怎么不早点说?”
他起身,在卫施没有反应过来时,撩开卫施的卫衣,看到上面纵横交错的血印子,有些痂已经破了,血蜿蜒而下,流到卫施线条紧实的后腰。
卫施沉着脸,摁住顾淮俞的手,不是很想看到他自己身上的伤。
顾淮俞的声音担忧而镇定,“快把衣服脱了,不然会黏到伤口上的。”
卫施的手不自觉松了力道,顾淮俞抓着卫衣的衣摆,提起来帮卫施脱下衣服。
“趴到床上去,动作轻点,别弄破其他血痂。”顾淮俞说了一句,然后去拿刚才买的药。
卫施乖乖地爬了上床,侧头从储物柜的玻璃镜面,看顾淮俞有条不紊地帮他处理伤口。
顾淮俞有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给人一种老实木讷,好像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
但真正遇到事了才会发现他格外冷静,且工作效率极高,并非一个高分低能的人。
清理血迹、消毒、上药,缠绷带,一套动作快速而流畅。
卫施逐渐放松下来,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看你妈不是牙科医生,应该是外科大夫。”
顾淮俞说,“我爸是外科大夫。”
卫施这回是真的笑了,“你家一窝医生,那你呢,是不是准备也做医生?”
顾淮俞摇摇头,“当医生很辛苦,而且我也不喜欢医院的氛围。”
卫施也不喜欢,尤其是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总觉得在用鼻子触摸一具冷冰冰的滑腻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