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一下子被他甩开。
甘棠有些不明所以,回过头面色茫然。
裴青止的脸色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语气已经没有刚刚的那般温和:“那你这次怎么不让他背你过来?”
甘棠恍然一怔,微风吹拂过面撩过她的长发,她呆愣的伸手敛回耳后,一双眼睛盯着在他脸上。
他脸色沉沉,她扑哧一声笑出声:“裴青止,你上辈子是醋坛子吗,我随便提一句你也吃醋。”
她喝了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说的。
她这么一张嘴,裴青止撇头看向湖面:“少做梦。”
他没吃醋。
吃什么醋。
甘棠抿着笑知道他会不好意思,绕在他身旁挽住他的胳膊,侧着头依偎在他手臂上。
她像是以往刚在一起那般,耐心的哄着:“别生气,我以后不提他了。”
“再说我只是提提,我又不喜欢他,我喜欢的只有你。”甘棠扬起下颚,双眸灵动一眨一眨。
裴青止的脸色看不出来情绪,就连那双深邃的眼睛也如同一潭死水,他侧过脸与她相视。
突然,他冷哼一声。
“甘大小姐还是留着你这些话哄其他人吧,我不吃这套。”他不傻,自然可以听得出来她想哄他。
他没吃醋,需要哄什么。
哄别人去吧。
甘棠穿着高跟鞋,两人身高拉近许多,她绕到他身前,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可是我就只想哄你。”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什么,她的脸色在这一刻红起一片,连带着那双眼眸也是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裴青止果然有些受不了她的挑拨,他侧在一旁的手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猛然揽去她的腰间将她往怀中带来。
两人相贴,薄唇相隔不过五厘米,他盯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甘棠,记住你的话。”
甘棠的眼里藏着笑,轻啄在他的薄唇上。
本是蜻蜓点水,裴青止却在她离开他唇的那一刻扣紧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两人站在江边拥吻,夜色寂寥。
甘棠是没喝多少,可稍稍还是有些迷糊在身上,第二天才想起裴青止说年底办婚礼的事情。
她连甘楠都没说,又怎么可能会办婚礼。
她头有些大,一边是她母亲,一边是裴青止。
用脚趾头想她都知道该选谁。
可不管舍弃谁她都会很难过,她唯一能舍弃的也只有裴青止,可她不想再把他丢下。
甘棠坐在开往老宅的小轿车上有些为难的撑着脸,她眉心没有松懈,哪怕是在放松的这一刻也是。
车子稳稳的停在老宅门口,约莫着又是有人来,院子里停着一辆她不太眼熟的劳斯莱斯。
她只不过瞧过一眼很快进门,甘楠没在书房,她坐在沙发上比刚出狱那两天愈显雍容华贵。
手上捏着一只单价八万的的陶瓷杯,轻轻的抿下一口咖啡抬起眼,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棠棠回来了。”似乎是听见声音,她看向她,语气尽是高兴,连带着那位背对着她看不见是谁的男人,也在这一刻转身。
甘棠的眉头一皱,目光落在喻宵年身上。
一双眸子里都写着“你怎么会在这里”的神情
喻宵年抿着一抹淡然的笑:“棠棠回来了。”
他学着甘楠的话,她没给他一个好眼色。
有人在她的事情更不好说,她只不过轻“嗯”一声很快向楼梯那边跑去,脚在刚踩上阶梯的那一刻,甘楠叫住她。
“棠棠,过来坐。”她的声音不似前几日的温和,语气里带着毋庸置疑。
她刚撇过眼,喻宵年那张带着淡然笑意的脸出现在她的眼里,他还是跟很多年前一样。
脸上总是会挂着那么一抹笑。
似笑非笑,笑意不达眼底。
甘棠拧住眉心,今天喻宵年能在这里,又是甘楠故意叫她回来,那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甘楠出来这些日子,哪怕是在监狱的时候,她都有告诉过她和喻宵年已经绝交的事情。
甘楠没什么不好的,也没什么好的。
好的在于她从来不会在意她和喻宵年一个男生做了那么多年的好朋友。
不好的,她知道她和他已经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