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枭肄,终于等到你。
游戏正式开始。
顾意弦收回视线,往前踉跄几步投怀送抱,微微上挑的眼角泛红,勾起一抹楚楚可怜的艳色,细声细语:“你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啊。”那渣滓搂上她的肩。
江枭肄你最好是个真男人,顾意弦心里腹诽,象征性挣扎几下,语气带着哭腔和惊慌,“别这样放开我”
“打扰各位的雅兴了么?”
极为低沉的嗓音,像熏了烟草,有分明的颗粒感。
渣滓身上劣质的古龙香水味让人想吐,顾意弦屏住呼吸,继续往前俯身加了把火,“你手别乱摸啊。”
“那你告诉哥哥该怎么摸?”
“走开!”
任何角度都是女人被强行搂进怀,男人出言下流,那细长优美的脖颈害怕到瑟瑟发抖。
金属滚轮摩擦出火光,江枭肄叼着卷烟走过去,步伐不缓不急,却无端端给人强烈压迫感。
“旁边的酒馆是个排忧解难的好地方。”他气定神闲,语气和蔼友好的说着完全不相干的话,“我不太喜欢白兰地柔和的口感,更倾向于苏格兰威士忌。”
“神经病!别他妈多管闲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那几乎是同时,也是一瞬的事情。
紧握的拳带着寸风擦过,顾意弦下意识闭眼,一滴温热的血飞溅到白净脸颊,再睁眼时,面前这个猥琐男已经往后连退好几步爆了句粗口。被雨浇灭的烟头在雨幕里划了道抛物线,撑开的黑色旧伞被随意扔过来,伞柄轻飘飘落在身侧的水洼。
几人骂骂咧咧围了上去:“操你妈——”“让你多管闲事!”
滂沱倾泻夹杂出一句低淡的嘲谑,“热心市民管点闲事正常。”
热心市民?
她弯了弯唇,思索半秒不到,膝盖一弯侧跪在泥泞地,歪着头全然一副安静淋雨,幸灾乐祸看戏的模样。
迷瞪的雨雾里,江枭肄动作一停,朝这边瞥来。
暴雨如注,隐约雷鸣。
倾盆大雨与昏暗仍柔化不了的刚棱轮廓,寸头,小麦色皮肤,眉弓与山根高耸立体,浓密眉峰收拢未被驯服的匪气,眼眶深深凹陷。
没人会怀疑这张混血的面孔极为英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粗野硬朗又不失精致,得天独厚的本钱。
顾意弦看不清江枭肄的眼神,直觉危险。
她在地里抓了块泥巴,也许这样比较正常。
分神之际,猝不及防挨了拳,江枭肄收回目光,迅速垫步侧踹还击。
金光闪过,偷袭的人倒地,雨水四溅。
他解了两颗领口顶端的纽扣,扯下领带缠绕在手掌骨节,用唇衔住一端咬紧,面无表情地啐了口血,“找死。”
野兽出了笼,地上的人被铁臂拽起,遭到更为残忍的对待。
顾意弦在心里咂舌,箍颈膝撞什么的看着都疼,纵横以综合格斗称王,传闻不如一见。她拢住外套,虚掩着睫,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不同流派的格斗招式。
优雅的皮囊,骨子里的暴戾。
不得不承认,西装革履打架确实华丽,也足够赏心悦目。
挫骨咔擦与惨叫声响彻小巷,很快只剩最后一人苦苦支撑。那人欲逃跑,还没跨出一步被ko大杀器鞭腿横扫倒地,再想爬起来,胸膛被一只脚死死压回地面。江枭肄双手懒散揣进西装的口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仿佛脚下不过是一只随时碾死的蝼蚁。
脚下之人正是管良吉,这莫名其妙冒出的男人好像跟他有仇,那么多人就属揍他最狠,现在以这样屈辱的姿势被压制太跌面,他反手去掏刀具。
顾意弦瞥见银光一闪,大声提醒:“小心!”
就在那瞬息之间,江枭肄踢掉管良吉手里的刀,一脚跌踩至他的手。
“啊——”
惨叫响彻小巷。
江枭肄慢条斯理解开沾了血的领带,优雅地把手指擦干净后力道一松,语气友好平和地询问:“切磋中动用武器是哪家拳馆教你的规矩?”
“”
你他妈管这种单方面的虐杀叫切磋?
痛感和恐惧大于愤怒,管良吉只敢在心里咆哮不敢再叫嚣。
“我不想再问第二遍。”力道加重。
他疼得呲牙咧嘴,“兑、兑泽。”
江枭肄大发慈悲抬脚,手拂过空落的腰间,眉心几不可见的蹙起。
顾意弦瞟了眼被雨水冲刷掉污秽的金色,他是在找这个吧。
“十、九、八。”缓而散漫的报数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