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又好笑地问:“为什么人家等十年,我就不可以,我比他差?”
“因为那是电影里的人物啊,现实中分开那么久谁还记得,遗憾释怀才是常态,”顾意弦是精致的利己主义,现实而清醒地说:“权衡利弊之下就会放弃,回归生活,遇见新的人,发生更难忘的事,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傻傻站在原地。”
她想到曾经无疾而终的感情和后来的顾檠,发表感言:“电影小说都太仁慈了,让错过的人有机会相遇。事实上即使短暂的分别也会重圆不了。”
发顶被一双手胡乱肆意揉到炸毛,顾意弦抬腿给江枭肄一脚,“有病啊你,头发都乱了。”
经过这么多天相处江枭肄发现顾意弦的浪漫细胞接近零,他听那些话烦,靠身高压制,把她当拐杖杵着,顺手举起相机拍了张照片,“无聊,想欺负下你。”
她微笑,骄矜地命令道:“蹲下。”
江枭肄眉梢隆耸,把相机交到她手里,拖腔拖调地说:“遵命。”话落折膝弯腰,蹲好等她。
顾意弦跳上去,左手搂住他的脖子,右手拼命揉他的短寸,“”
他双手稳稳托住她膝盖窝,慢步在人行道走,“满意了?”
她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不然你留个长发?”
“不。”
“为什么?”
“太帅。”简短有力的回答。
“”顾意弦揶揄道:“四哥,你怎么这么自恋啊。”
江枭肄捏捏她的小腿,“你调查我的时候,那些人没告诉你,江家老四有多受女人喜欢吗?”
顾意弦哼了声,“你的意思是你留短寸是为了避桃花?”
“嗯,还算聪明。”
“我倒好奇你留长发到底有多帅。”她摸他的头顶,太阳将硬棱的发晒得松软,“有照片吗?”
“你若喜欢我可以将头发蓄长让你亲眼见识。”江枭肄过去摄影从不拍自己,人像寥寥无几。他想到什么,眼底浸满笑意,“长发为君留,散发待君束,介时铺十里红妆可愿。”
人家长发及腰求嫁娶,他到求婚嫁,顾意弦无声弯唇,下巴搁在江枭肄的肩窝,她没回答,他也转移话题问等会想吃什么。
仿佛诗词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
夕阳渐生赤色,漫天的云碎开,江枭肄背着顾意弦从街头走到街尾,他的身高体型样貌太优越,很多陌生人投来目光,看到顾意弦的脸后,甚至有人举起手机拍照。
这时他就会走过去,斯文礼貌地请他们删除照片,她自然而然地笑出来,“你非要让人家删了做什么?”
“保护你的肖像权。”他义正言辞。
她点破,“扯淡。”
江枭肄轻叹,“好吧,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是因为我小气不想与别人分享。”
光线恰好拓在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沾上层层渐变的瑰丽。
黄昏与爱意乍泄,顾意弦看着熙攘人群,轻声说:“若真铺十里红妆,君可考虑。”
悸动从后背传至胸腔,江枭肄停在转弯的路口,眼底繁绿收拢。
“帮我看看几点了。”
顾意弦不明所以地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屏保亮起是那日在砚山拍的照片。
怎么这种小事都能让人如此开心?她禁不住笑,“五点四十五。”
马路停滞的车辆鸣笛,他的声音无比清晰入了耳,“我会为君备好万里红妆。”
江家越野车跟在两人后方保护其周全,同时几辆黑色商务隐蔽于车流。
江枭肄敏锐察觉,轻蹙了下眉,加快步伐,说:“弦弦,抱歉,我突然想起还有公务,现在需要回gallop处理,可能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她不缠人,“好,那我去找朱可她们吃。”
“不行,我叫人送你回榆宁。”
“嗯?”
他默几秒,“今天还没结束,我们的约会晚上也可以继续,你先去俱乐部,我工作完去那找找你好不好?”
顾意弦搂住江枭肄的脖子,挠他痒痒,“四哥,我发现你真的很黏人。”
他再次加快步伐,“嗯,现在才发现晚了。”
江枭肄公务在身,仍然坚持亲自送顾意弦去俱乐部,他叮嘱不要乱跑,乖乖等他回来,得到她保证后他匆忙离开。
gallop俱乐部设施样样俱全,顾意弦悠然自得玩到晚上八点,江枭肄穿着挺括西装回来,一见面将她拥入怀,抱得特别紧。
她环住他的腰,想了想问:“顾檠找你麻烦了吗?”
“没有。”
“那就是龙楚邢家?”她继续道:“我也可以帮忙的。”
他没说话,许久才开口,嗓音有些疲惫,“弦弦,我们明天后天也继续约会吧。”
“啊?”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