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抬眉,一点不见求知若渴的动容,用波澜不惊的语调评价了一句:“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说完,回头看看她门内的一片狼藉,稳步进了自己家门。
小穗露着一双美腿在风中凌乱。自己照镜子都以为回到十七岁,减龄可爱到犯规,居然没有激发他一丁点的好奇心吗?
真的没有吗?
过两天,小穗换了个风格。脸仍是纯纯的一张脸,身上穿了一件掐腰亮色的鱼尾裙,前凸后翘的身材衬着裸妆小脸,显得又纯又欲、清新不俗的妖艳。
开门前她心一横,又往要露不露的v领里塞了两片胸垫。
虽然她不缺,但多多益善,初始阶段吸引眼球的时候还是很管用的。
继续装偶遇,又是晚上十点钟,他打着电话从电梯里出来,一看到她,直觉的再次抬头往楼层标志上瞟。
而后目光敛起,视而不见的不多管闲事,兀自边走边和电话里的对方道别。
这眼神和这反应,看一眼小穗就懂了。
再次凉凉——他不感兴趣!不吃这一套!而且还嫌弃她!
电梯继续往上走,小穗惆怅的等着。等电梯门开,他的电话也打完了,她摆摆手说嗨,脚下匆匆,比他还急似的快步离开。
多此一举的自己给自己台阶下:“那个,隔壁广场的酒吧新开业,单身客人八折哦!我朋友开的,很有情调,有空欢迎去玩。我先走啦!”
不等他反应,小穗先一步进了电梯,重重地去按关门按钮。只留给他惊鸿一瞥的妩媚微笑,和优雅魅惑的浓沉香水气息。
在一楼避风处人烟稀少的楼道口站了足足五分钟,她拍拍屁股,静悄悄的上楼回家。
这人……道行不浅啊。还是,她的技艺生疏了?
不会不会,这个关头,她更不能自我怀疑。怎么会不美?不可能的,光化妆就化了一小时,出门前姐妹群里好几个流鼻血的表情包给她打气。
爱美之心,大多雷同。她从不相信男女在审美上能有多大差异。
她一直笃信,男人对女人产生兴趣的源头,追根究底并不难揣测——要么是保护欲,要么是狩猎心态,要么是变化莫测的神秘探索心理。
钓鱼上钩,仰仗的不就是这些雕虫小技?虽然她学以致用的经验不多,真正实操也就这几个月的事。但十次里有八次,都会应验。
还有两次,是她根本来不及施展功力,对方第一眼看到她的笑颜,马上臣服的主动伸出了橄榄枝。
要怪,就怪这位冰山先生,委实是个异类。
可爱俏皮美少女不喜欢,性感成熟的御姐儿不动心,邻家温柔的小白花也无动于衷。
——莫非,他是和尚?
那她就是专门诱惑他还俗的妖孽,哼。
柳下惠还是深柜
小穗在群里唠叨叨的发牢骚,有人评价:“这男人故作清高吧,哪会真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小舒的本职是一家外企的hr总监,看人一向精准,质疑地回了一条——
“是柳下惠,还是隐藏不露的深柜?”
“……呸!”小穗秒回,“不可能!他的气质看起来不像。”
小舒:“你听过一句话吗——这年头,越an的越弯。”
……小穗不信这个邪,直觉上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我宁愿相信,他名花有主身不由己,比如有个异地的女朋友什么的。”
大半个月了,不仅微信没要到,连对方姓甚名谁都没机会聊到。她当然更不愿意承认,是她所向披靡的个人魅力突然打了折扣。
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一时间,棋逢对手的征服欲一股脑的涌上来。
“那你怎么办?还撩吗?”
“当然!既然撩,就要撩个明白。”
她不一定强行上去给人松土,但证明自己尚能引起男人的注意力,这事势在必行。
机会很快来了。
这天轮到小穗的st day,彻底在老公司办完离职手续,中午和几个要好的同事吃散伙饭,依依惜别完了,才回到办公室坐下,却有个她意想不到的电话进来。
她静静地看了手机屏幕许久,脑子木木地不想接。
来电的人是她的前男友楚毓。
“前男友”这个称呼,并不十分准确。
确切的说,名义上,楚毓还是他的现男友。只是在她心里,已经早早给他烧纸送瘟神,送走了而已。
同在一家公司的金融男,他们谈了三年多的时间。刚在一起时,小穗还近乎是懵懂的一张白纸,对成人世界的爱情、恋人有着无数的憧憬和期盼。
楚毓这个人,从各个方面,迎合了她小女孩时代对心仪对象的所有幻想。
千依百顺的捧着她,甜言蜜语的泡着她。无穷无尽的浪漫花样,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狂轰滥炸,把她很快捧晕了头。
她一度活在他营造的爱情温室里,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女,幸运地遇到了最契合的人间至爱。
她单纯的爱了整整两年,然而,幻想总是用来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