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丛低头,他不记得了吗?她在小镇一般广袤的校园里漫步了整整两天,见证了他无拘无束的求学生活。
典型的party anial,喝酒泡妞,沉迷在纸醉金迷的享乐之中,活脱脱一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方丛的表情太过一言难尽,木木的不给一句回应。廖驰气急地低喝:“方丛,你说话!”
她张张嘴,提起的一口气又咽回去。说什么呢,说她那时忽然间就不后悔了,忽然就觉得自己单方面的决定分手没错了?
时过境迁,方丛对自己年轻时的心态已经想的透彻了很多。
惶惶然的灰姑娘变不成公主,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是她摆脱不了的魔咒。她始终有一股冲动,想抛弃一切落荒而逃。
英俊的王子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分开前不是,分开后的万人迷更加不是。
廖驰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猛吸几口平复自己满腔的怒气。
“现在呢,我是你填补寂寞和空窗的备胎吗?”
方丛很久才找到说话的勇气,反问他:“你是我的,还是我是你的?”
不谈公事
廖驰听她终于开了口,还是这么一句审判意味十足的问话,在树下影影绰绰的阴影里,竟松了一口气。
“相亲顺利吗?”
“还行。”
他双手插兜,徐徐说:“我以前也相过亲。一年前吧,公司的投资人知道我单身,一次饭局上把人叫来,非让我见见。就是那天公司楼下,你见到的那位女士。”
方丛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年前就相过亲的人……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
廖驰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要是的话早是了,现在说不定婚都结了。”
他了解二十几岁的女人,和邓嫣相处了没多久,他的态度就变得游离。大小姐那种非要他全身心臣服于她裙摆之下的征服感,他伺候不了。
“上次你不是确认过了?不是就是不是,没有就是没有。不信你去问小穗,我孤零零一个,哪来的女朋友。”
方丛没有挑明,即使没有正式女友,暧昧对象有几个就说不准了。不过,他有他选择的权利。
廖驰看了眼她的脸色,低声幽幽怨怨地澄清:“知道你黑白分明,什么界限都要厘清楚,一步不能逾越。遇见你之后,我没再找过别人。”
“找,也是找你。你说你多没良心,每次都是我找你,我不找你,你就准备找别人了是不是?”
廖驰忽然伸过胳膊,狠拽了她一把。
要他放下多少男人的自尊心,才能每回都是他来主动地往前踏一步?他和她之间,念念不忘、卑微地吊着不放的人,一直是他。
想起来就不甘心,他手臂勾住一用劲,死死把她束缚进怀里,握住后脑勺迅速的歪头去亲她。
路灯昏暗的光线之下,两人冰冷的双唇相贴,互相取暖了一会,他炽热的舌头滑进她口中,贪婪地吸纳着她的呼吸。
未尽的话语,全部淹没在他强势的深吻里。熟悉的男士冷香将方丛层层缠绕,清冽的、后调像春草一样的引人沉迷。鼻尖是他,心里的各个角落很快也都是他的气息。
亲了好半天,廖驰呼吸急促地停下,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放。眼眸里黯黯沉沉的情意,凑到她耳边说:“我想你了,上楼去坐坐?”
言语隐晦,方丛推他,眼眶湿湿的蓄着要掉不掉的泪:“你不能每次都这样……”
他紧紧捆着她,贴着她的腰用力往他身上挤:“是,我就是不讲理!谁叫你怎样我都放不下,不理我我也放不下,你得赔我!”
“我把我自己,早就赔给你了……”
这么多年,她的男人只有他一个。现在,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你的以后,我也要。”
廖驰又吻她一下,慎之又慎,问她,“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好马不吃回头草,他本来已经心灰意冷。可脑子忘不了,身体忘不了,他不认又能怎样。
如何挽回一段感情,他没有经验,一度踌躇不前。何曾这样对女人卑躬屈膝过,只有她能让他做到。
廖驰轻抬起她的脸颊,急切的望着她,方丛能从他瞳孔中看到放大了的自己。
她的心跳如鼓,拼命让自己沉着下来。
“其实,我们的情况,比你的那个相亲还要糟糕。你想过吗?如果能在一起,我们同样早在一起了,可能孩子都上小学了……”
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廖驰咬牙:“理由,我要理由。”
方丛平视着他衬衫的领扣,一时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廖驰又急了,揪着她的肩头,手指扣的她发疼:“没有理由?你根本不爱?方丛,那你在床上老公、爱你的叫个没完,唬弄谁呢?”
方丛也急了:“那时候的不算!”八成都是他逼的。
“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不爱你会三番四次的和我过夜?”
她有多保守,这么多年他还不知道,“我要实话!当年,你就应该给我个交代的实话。”
“齐大非偶,这就是实话。”
廖驰不爱听这种文绉绉的拗口话:“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理由就这四个字?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们不可以,还是我不可以?”
“很多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