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止睁开眼,看见向正诚居然哭了。
向正诚的眼泪一滴滴落在陶止脸颊上,烫得他不知该作出什么反应。
向正诚在耳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颤声道:“幺儿,当时我真的害怕,你要是出事,我也活不下去。”
他从来没想过,他那次冒尖出头,教训了那群混混,居然会让陶止陷入险境。
如果陶止真的出什么事,他绝对没办法苟活下去。
陶止没有出声,他看着向正诚布满血丝的双眼,想到那时他在仓库一心护着自己,心里如同刀绞。
他明明已经打算忘记向正诚,重新开始生活,为什么这个人要一次次搅乱他的心。
陶止稳住声线,“向正诚,我很感激你,但是……”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客套话!”向正诚打断了他,心痛道:“你从前从来不会对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陶止闭了闭眼睛,轻声说:“因为我们不是以前那两个人了。”
“幺儿……”向正诚紧紧握住了陶止的手,“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混账事,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至少你给我个机会证明,证明我真的改正了,好不好?”
陶止看着他,眼睛渐渐通红。
“我求求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向正诚把头埋在陶止手心,姿态无比卑微。
陶止始终没有松口,沉默不语。
向正诚失落之余,安慰自己往好处想,至少这次陶止没有拒绝他。
他还是有机会的。
向正诚赖着不肯走,一时说背痛,一时说腿痛,陶止想到在仓库的时候向正诚为了他挨打,碍着他的伤势,也不好强制把他赶出去,只能让他留在病房。
傍晚,有两个警官来了。
陶止认得这两位警官,是那晚在王厨家楼下给他做笔录的人。
这次警官来找陶止,也是为了这件事。
可是向正诚却是第一次听说这事,顿时皱起眉头:“什么骗钱?”
陶止没理他,继续和警官说话。
向正诚就在一旁认真地听,从他们的对话里,他隐约猜到了七八分。
向正诚心里顿时气得要爆炸,那个混账厨师,居然敢偷陶止的血汗钱跑路。
难怪,难怪那晚陶止会被人绑架,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向正诚悄悄握紧了拳头。
不把那人找回来,他就不姓向!
不过向正诚没声张,趁着陶止和警官聊天的空隙,他拄拐来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助理打去电话,冰冷地说:“你去查一下,之前在石子饭店打工的那个厨师逃哪里去了,务必把人给我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