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正诚系好最后一颗纽扣,低头在陶止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希望我们能回到那个时候。”
陶止垂下眼皮,心里阵阵波动。
五个小时的路程,他们回到了云南。
许久没住的房子落了层薄薄的灰,陶止望向厨房,顿时百感交集,感觉石伍的背影还在那里忙碌。
见陶止要收东西,向正诚忙把他拉到一边坐下,“我来收,你坐着。”
不等陶止开口,向正诚撸起袖子,一副要清扫的姿态,开始收拾。
陶止坐在沙发上,目光复杂看着向正诚的背影。
此时的向正诚目光同样复杂。他收拾了这么久,发现这家里连润滑油和套子都没有,石伍和陶止当初是怎么做的?
向正诚心里直犯嘀,又没胆量问出口,只能憋在肚子里。
退好房,把东西搬进车子后,陶止忽然说要去墓园。
向正诚知道陶止要做什么,没有拒绝,让助理把车开去墓园。
傍晚的墓园静悄悄的,落日余晖洒在石伍的墓碑上,将照片上白净的笑脸衬得明亮天真。
陶止拿出湿纸巾,擦拭墓碑,轻声说:“石伍,我要搬回去了。”
“我知道你肯定会问我为什么要搬。”陶止稍稍停顿了下,“我怀了向正诚的孩子。”
“这个孩子来得意料之外,我没想到,也不舍得去医院流产。”
照片上的石伍依旧笑容满面,落在陶止眼里,却生出了愧疚。
“其实不仅是因为孩子。”陶止停顿了下,苦笑道:“这段时间,向正诚救了我很多次,还差点因为我死了,我始终欠着他的人情。”
“别怪我……”陶止伸出手,摸了摸照片里石伍的脸,“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向正诚站在远处,看着陶止对着石伍的墓碑说了很多话,他忍住过去的冲动,站在原地等着。
等到陶止折回来,向正诚说:“幺儿,你要是舍不得石伍,到时候我让人把他挪回我们那边葬着。”
陶止摇了摇头,“不用了,也许以后还要回来的。”
这话一出,向正诚愣住了。
随即他明白过来,陶止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如果到时候,他又撒谎犯错,陶止还能回到这边,继续和石伍在一起。
向正诚心里像刀子割了似的,如今他在陶止心里,就是个信用负债的人,根本不能让人放心托付。
换作以前,向正诚肯定会说大堆好听的话哄得陶止信任他,可如今他不想这样做了。
他要靠行动让陶止相信。
回去的路上,陶止坠入了梦乡,自从住进医院后,他无事可做,懒惰了许多,时不时就犯困。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耳边隐约传来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