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妹妹攀上?了东宫太子?,他本该高兴。
可是,这个认知没有给他带了一丝一毫的惊喜,反而全是恐惧。
太子?殿下实在心狠手辣,不留情面到了极点。
那日景安侯府大闹一场,今日卓霖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是太子?的手笔。
就因为,卓霖曾经对姜毓宁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喜爱,他就要弄瞎他的眼睛,去了他半条命,甚至将整个申国公府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么,他呢?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手段,也根本算不得清白。
想到刚刚匆匆一瞥看到的卓霖的惨状,姜贺今脸色煞白。
夏末秋初的季节,正?午还是有些燥热,可就是这样的天气,他竟然莫名打了两个寒战。
正?在此时,拉车的两匹马嘶鸣一声,马车戛然停止,姜贺今本就心虚,这下更是悚然一惊。
“是谁?”他撩开车帘。
樊际骑马挡在姜贺今的马车前,没有下车,只朝他微微拱手,“姜公子?,我们?殿下请您到东宫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姜贺今一怔,撩着车帘的手指一僵,车帘唰的落下,发出一声重响,惊得他自?己心口猛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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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散去,国公府里?发生?的事,没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上?京。
“听?说?,太子?殿下在申国公府遇刺了!”
“什么?那申国公府岂不是完了,这才?刚起来没多久呢。”
“这也罢了,听?说?他家最有出息的那个卓大公子?迎面和刺客撞上?,直接被当胸捅了一刀,怕是没几天的活头了。”
“真的?!怎会如此!这这这……这大公子?一倒,卓家和宁海郡王家的婚事怕是也结不成?了吧?”
“肯定结不成?了,宁海郡王是何等身份,那卓大公子?就算不死也是个残废,宁海郡王怎么能把女儿嫁给一个残废。”
“别?说?婚事,这卓霖若是做不了官,那这申国公府,彻底完了。”
“这也没有辉煌几天,这真是!天灾人祸!这申国公府好好的喜事变白事,怕是得罪了人了。”
东宫的马车一路奔驰,途径几处人多的地方?,皆能听?见这样的纷纷议论,沈让看着沈让专注吃点心的姜毓宁,轻笑一声,给她倒了一杯梅子?饮。
姜毓宁尚且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她也丝毫不关心,她端着杯子?饮尽了梅子?饮,看向沈让,“哥哥也没吃东西,饿不饿?”
沈让说?:“很快就到家了,吃太多点心还能吃的进去饭么?”
他屈指敲了敲姜毓宁,“馋猫。”
姜毓宁鼓着脸颊抱怨,“还不是申国公府,一大早上?过来赴宴,竟然连一顿午膳都没吃成?。”
沈让只做不知,说?:“多半是出了什么事,不必理会旁的,咱们?回家吃,哥哥叫人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芙蓉鸡片。”
“好哦!”总归婚事的事已经解决,最后一点压在心里?的包袱也被踢了出去,她心情大好,抱着沈让的胳膊欢呼。
沈让拿手指去戳她的额头,“擦手了吗?”
欢笑声中?,车轮滚滚向前,穿越闹市,很快拐进皇城,进了东宫。
照例,沈让抱着姜毓宁下车,然后携手来到临雀殿,一道用完午膳,沈让道:“哥哥前头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一会儿回来。”
来到嘉言殿,果不其然姜贺今已经等在殿外,沈让负手从他身边经过,姜贺今顿了顿,顺从地跟了上?去。
走进殿中?,他却不敢坐,只能感觉到沈让的视线在自?己头顶逡巡,没一会儿鬓角的冷汗就下来了。
殿中?一片沉默,沈让连他行礼都没叫起,端着茶杯一直没有开口。
姜贺今觉得自?己承受不住这样大的威压,躬身咽了咽口水,先一步开口道:“不知殿下叫臣来,是有何事?”
话?音一落,便听?得沈让低声笑了笑,然后缓缓搁下了茶杯。
锵的一声,碰撞出来的声响好似砸在了姜贺今的心尖上?,让他心脏有一种猛然滞落的感觉。
“殿下,我……”
他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开口,还没说?完半句,就被直接打断了话?。
“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沈让说?,“何必和我装傻?”
“我……”
“怎么,当时给宁宁下药的,难道不是你?”
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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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当时给宁宁下药的,难道不是你?”
沈让的语气轻慢,甚至可以说, 很是平静, 可是那一双幽暗的眸底,如同飓风刮过, 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殿下?,您在说什么……”姜贺今的第一反应就是死?不承认。
那日在申国公府, 他?的确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但他?给姜毓宁杯子里下?的,只?是一些让人昏睡的迷药罢了, 对身体没有半点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