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人立刻端过来吧。”
吃过晚膳,已经快戌时?了?,再?回临雀殿实?在折腾。于是,两人便在青衡殿歇下?了?。
沈让本?想拉着姜毓宁陪自?己一起在正殿睡,可是姜毓宁害怕自?己晚上睡着会压到他受伤的胳膊,怎么说也不留下?,自?己一个人到偏殿去睡了?。
沈让是知道小姑娘执拗起来是什么模样的,只好不再?劝,由着她去睡偏殿了?。
翌日晨起,姜毓宁醒得很早,梳洗之后,她披上外衣走进沈让的寝殿,却没有看见他的人影,当即蹙了?下?眉,走到门外抓了?个小太?监,问:“哥哥呢?”
小太?监恭敬答道:“回姑娘,殿下?在沐浴。”
沐浴?姜毓宁一下?子?想到他受伤的右手手臂,很怕他会沾到水,反而加重伤口。
她放心不下?,在门口踌躇半晌,还是往青衡殿的浴房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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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坐在浴池里,缠着纱布的手臂搭在壁沿上,氤氲的水汽将他整个人包裹住,让人莫名的昏昏欲睡。
外间传来脚步声,沈让以为是薛怀义进来送茶或者衣物,便没有理会。
直到脚步声走近,听到自?己跟前,沈让才意识到是谁进来了?,当即一愣,转身去看。
原本?姜毓宁也是很不好意思进来的,虽然那日沈让抱着她沐浴过一次,可是她当时?醉着,具体情?形记得不太?清楚,更何况当时?沈让还是穿着衣服的。
可是心中羞涩抵不过对沈让的担心,她犹豫半晌,还是走了?进来,想看沈让需不需要人帮忙。
她走进来,沈让正好是背对着自?己的,看着他手臂搭在边缘,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她的视线落在沈让的脊背上,顿时?僵住了?。
和他光滑白净的胸口相比,脊背上简直是沟壑连连,只露出来的上半部分,就有数不尽的陈年旧伤,应当是过去这些年,在战场上留下?的。
那么多道伤疤,不知道这些年沈让到底经历了?什么,姜毓宁只是看着,就已经觉得很痛了?。
沈让一转身,便看到姜毓宁呆愣在原地,知道她定然是看见了?,喉结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
半晌,还是姜毓宁先开了?口,“哥哥,疼吗?”
最后两个字,已经带了?哭腔,可她强忍着不想叫自?己落泪,那会显得她更加无用。
沈让摇头,安慰道:“过去很多年了?,不疼。”
姜毓宁抿了?抿唇,走到浴池边上,蹲下?来,沈让见她的动作,顿了?顿,背过身去,把整片脊背都露出来给她瞧。
姜毓宁伸手拂过,指腹挨着伤疤,只感觉指腹一阵粗粝不平。
她蓦地有些心痛,眼?睛一眨就滚下?泪来。
在姜毓宁心中,沈让是这世?间最高大,最厉害的人,他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现在,她才恍然明白,沈让也会受伤,也会流血。
她一直会有那样的错觉,是因为他永远被?沈让保护在身后,根本?不必沾染半分脏污。
“哥哥……”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房间内霎时?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沈让挪动了?一下?肩膀,想要说什么,却忽然感觉背上一热,是姜毓宁温软的唇瓣落了?下?来。
他整个人一僵,“宁宁,你在做什么?”
姜毓宁却并没有出声,回答他的是接连不断的细吻,姜毓宁跪在沿壁上,虔诚而又认真地亲吻着他的每一处伤口。
即便那伤口已经过了?许多年,虽然疤痕吓人,实?际上已经不会有痛觉了?,可是姜毓宁仍旧动作很轻,怕会惊到什么似的,一寸一寸地吻过。
第一次,两人的接触不再?仅限于锁骨以上,可没想到的是,这次竟然是姜毓宁先主动的。
沈让感受着身后的温热触觉,小姑娘的唇瓣像花瓣一般柔软细嫩,又好似春风轻抚而过,让他心口发痒。
他僵硬着不动,一是惊讶,二是对于姜毓宁的吻眷恋不舍。
直到姜毓宁的嘴唇挨到他的腰间,沈让终于伸手,折过去攥住她的手臂,轻声道:“够了?。”
姜毓宁却拉着他的手腕,在他的脉搏处轻轻摩挲了?一下?。
生涩而又稚嫩的勾引。
沈让几乎顺间就猜到了?她的意思。
心疼、愧疚、感动、喜欢,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姜毓宁整个吞没,她想要把自?己的所有都献给沈让。
但?其实?,她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的一切都是沈让给她的,唯有她的身体,还属于自?己。
浓烈的冲动和爱意几乎要穿透心脏,她抱着沈让的腰,想要将一切都给他。
沈让深吸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按在池壁上,然后俯身亲了?上去。
虽然伤了?一条手臂,但?实?际上,这根本?不影响他的任何动作,他很快反客为主,长驱直入,勾着她的舌尖,攫/取她的津/液。
这间屋子?本?就比旁的地方更热上一些,更何况两个人手臂交/缠,肌肤相贴,亲密得几乎连一张纸都插不进去。两人的体温瞬间升高,尤其是沈让,腰/腹灼/烫得厉害。
上次醉酒之后,沈让曾用手带姜毓宁尝过极乐,她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此时?,她明显感觉到沈让的变化,虽然有些怕,却大着胆子?将他抱得更紧。
沈让的唇从?她的嘴巴上移开,挪向锁骨,很快,锁骨一片痕/迹/斑/驳,姜毓宁低呼出声,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水汽缭绕的浴室里,嗓音都像是浸了?水一样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