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魂落魄地坐到路裴司一直待着的沙发上,后腰碰到礼品袋,微微一怔,问关盛,“这是什么?”
关盛叹了口气,无奈道:“路老板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拎一天了,直到最后也没成功送给你。”
驰绪迫不及待地将礼品袋打开,看到实物后手指僵在半空,他后知后觉刚才和路裴司见面时,他问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后悔。
路裴司沿着小路从酒庄走出去,原来在人群里,也是可以很寂寞的。他坐上驰绪派来的车,痛苦地闭上眼睛,车从盘山公路驶向山底,一个小时的车程,突然怎么也望不到尽头。
路裴司不知道该回哪里去,一向有条不紊的人生变得毫无头绪。
前方导航说了一句再适合不过的话:请在合适的位置调头,重新规划路线。
故意无视
车刚开进市区路裴司便让司机靠边停车,在路边等了一阵拦到一辆出租,今晚他不可能回驰绪买的新房,也不想去海角屋,找了家酒店办理入住。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手机快被驰绪打爆了,六十多个未接电话,微信里也有长串未读消息,路裴司没心思点开看,一键将通话记录清楚,再也看不到满屏的红。
饿了就拿手机点外卖,困了倒头就睡,路裴司在酒店房间一待就是两天,中间没有出过门。除了偶尔在手机上处理工作,和几个副店长展开必要的谈话外,他过的简直是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两天驰绪打了不少电话,他一个也没接,放旁边听手机震动的响声,听烦了直接设置成静音,没有把他拉进黑名单是觉得没有必要。
路裴司冷静下来后仔细想过,那时候他和陈辙并没有结束,驰绪也仅仅是追求者的身份,并且追求的行为里还带着些无聊时的刺激探险,两人都未曾付出真心,他没有任何立场跟资格对驰绪加以指责。
自己一时接受不了,只是奇怪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他们是独立的两个不同的人格,有自己的人生态度和处事方式,驰绪从未变过,一开始路裴司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来矫情,实在是幼稚了些。
路裴司对着手机屏幕弹出的来电显示出神,他意识到从前不管是和陈辙冷战还是离婚,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怅然若失,好像天都塌下来,世界末日到了。
可这仅仅是驰绪的前任,对他说了几句阴阳怪气的话,怎么会对自己造成如此大的影响?他几乎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这令路裴无法接受,将手机倒扣在桌面,起身走进浴室,他看见镜子里的人下巴全是青色胡茬,因为睡眠和三餐混乱导致面部苍白,有些浮肿,眼睛里还有血丝,狼狈邋遢,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