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与沈玉兰一般计较,甚至连她说出的那些话都全当耳旁风。
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沈玉兰怎么选择,那已经是她的事情了。
在跨过沈玉兰身边的时候,安喻侧头,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但那双眸子却像将沈玉兰所有竖起来的强硬伪装全都看穿一般。
“三叔他,真的是因为我才进去的吗?”
安喻笑了笑。
“不是因为你一步步纵容,用溺爱将他的理智全部腐蚀,才落得如此下场?”
“难道将这件事情推到我身上,会让你心底轻松一分吗?”
温柔浅淡的声音,却一句一句的撕开了沈玉兰脸上虚伪的面具。
沈玉兰崩溃的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脸,呜咽出声。
一边的秘书连忙跑到她身边,想去扶她。
安喻漂亮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感情,他话里带了些嘲讽:
“我真的该谢谢你,从小对我那般严厉,不然在f国那么混乱的地方,我或许会比老三更差劲。”
说罢,安喻牵着江辞晏走出了宴会厅。
沈玉兰怎么会不知道安城化做得不对呢?
她能教导出来安喻,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安城化的堕落。
可理智总是说服不了感情。
她面上严厉,但心底对自己的孩子多有纵容。
安喻说的没错,只有将这一切全都推到安喻身上,她有了正当的理由让自己去找安喻的麻烦,名义上为老三报仇,才能稍稍减轻她心底的愧疚。
等回到家之后,安喻去浴室洗漱了一番。
宴会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香水味,他不太喜欢。
江辞晏见安喻进入浴室,后脚也跟了过去。
但啪的一声,浴室门被关上,直直挡在江辞晏面前。
江辞晏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在门口可怜巴巴的喊:“哥哥,小辞能不能进去。”
安喻将自己身上的衬衫脱掉,没有出声也没搭理他。
之前在电话里面,江辞晏说的好好的,会在家里等着他。
安喻当时也真的愧疚,想要早点回家。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那些愧疚心,全都是喂了狗。
江辞晏在浴室门外又喊了两声,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他单手放在磨砂的玻璃门上。
他能够模糊的看清楚安喻的动作,但里面那个人却不愿意给他丝毫回应。
江辞晏眼底逐渐有些猩红的扭曲。
但相比较之前总是忍不住发狂的他,如今更多了一丝理智。
是他做错了,哥哥罚他是应该的。
江辞晏早就习惯了掌控者的位置,也下意识想掌握安喻的所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