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伤没有。
他像是没听到这句话,更像是没看到这个人一般的收回了视线,径直从他身边走过,那漠视的态度是不想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这无疑是在谢引头上又添了一把火。
陈伤腿长脚长,谢引在二楼的楼道里才追上他,抓住他的肩膀还没开口说就被陈伤反握住手腕直接压制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后背砸到墙上,痛得谢引咬了咬牙。楼道里东西太多,碰到了一旁的纸箱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但谁也没去看一眼。
谢引反应也是快的,上半身被压制住,腿却当机立断的抬起踢过去,可陈伤也不是吃素的,在他踢过来的前一秒踹上了他的小腿骨,将他的动作踹了回去。
“艹。”谢引疼到骂了句。
“你本可以不疼的,是你自找的。”陈伤淡淡看着他,在谢引出口之前又截断他的话:“最后跟你说一次,别把你莫名其妙的火气发在我身上,你也打不过我。”
陈伤放开了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超市袋子,迈步上楼。
“喂。”谢引出声叫他。
陈伤停下脚步,站在比他高半层的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色淡漠像是第一次见面。
谢引没在意他的态度,只是问:“你凭什么那么看我?”
或许是他的问题太跳跃,陈伤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是在便利店门口自己看着他的那个眼神。的确有所不同,但陈伤没打算解释,也跟他解释不着:
“我看谁都一个样。”
陈伤说完没有再停留,迈步上楼,谢引也没再拦他,就那么靠着墙壁看着窗外想事情入了神,直到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直到单元门被再次打开有脚步声上来,他才动了动近乎麻木的双腿。
自那天起,两人本就不太见面的状态更是连一次也没再见过。下午刚过三点,谢引再热都会关上房间门,确定出门之前也会一再确定客厅里没有任何声音。不自在是不自在了一些,但比起见到陈伤,谢引也觉得没什么不能忍受。
只有不到三个月,忍一忍,很快就能过去。
谢引没再见过陈伤,只是从偶尔弄出的声响知道他还是每天三四点出门,下午四点左右回到出租屋,依旧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天气依旧很热,热的谢引常常睡不着,时常半夜醒来。
这天他再一次被热醒,热的他越来越清醒,不想就这么睁着眼睛到天亮,便开始背《离骚》,背到‘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的时候一门之隔的客厅又传来了些许的响动,谢引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十分钟不到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