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巴掌大的地方,门也没多宽敞,谢引不动,陈伤就出不去。陈伤站在他身前看着他,几秒后还是出了声:
“谢引,让让。”
谢引这才如梦初醒的侧过身,陈伤的视线在他红到几乎透明的耳朵上一闪即过,迈步出去了。
谢引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
每一次和陈伤的视线碰到一处,谢引都下意识地想躲开,明明他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儿,明明他以前都敢看的。
不止眼神,就连并排坐在一起做题的时候手臂不小心碰到,谢引都会不自在地躲开,他像是得了一种不能靠近陈伤的病。
他应该回去自己房间学习,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恢复正常,可又舍不得,陈伤没几天就要走了,他们再也不可能坐在一起学习。而且自从开始补习之后,除了流感期间不愿意传染外两人从来分开过学习,他要是突然回去,陈伤一定会问一句为什么,谢引也想不出完美地借口出来。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分寸,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去看陈伤,也尽量不碰着陈伤。可是坐在一起又怎么能完全避免?陈伤有哪道题不会的时候,别说碰到手臂了,就连头顶到头的时候都有,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这天晚上就是,一道重点题的延伸知识点陈伤怎么也搞不明白,谢引给他列了例题和公式他还是有些迷糊,谢引就抽了一张草稿纸放在两人中间,从头到尾地讲给他听。
谢引学习和讲题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杂念的,或许这也是老师为什么放心他在家里复习的原因,一道题拆开了揉碎了讲给陈伤听,陈伤也聪明,卡壳的那一点被谢引说明白转过来弯儿之后甚至有些兴奋地抢过了谢引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解答起来。
谢引倒是被陈伤的动作搞得愣了一下,脑子里不再想题,难免就开始想点别的,后知后觉的连刚刚被陈伤碰到的手都开始有了点异样。异样的谢引都有点烦躁了。
这频率也太高了,几乎是100,陈伤也不是什么病毒,自己怎么就不能碰了?
谢引不信这个邪,想要以毒攻毒。
“抱一下。”谢引突然说。
“嗯?”陈伤没立刻反应过来,思绪还在题目上。
谢引不是很满意,但陈伤在做题他也不好过多打扰,直到陈伤做完了题,又要去看下一道的时候,谢引才用膝盖碰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