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之前,他都以为姜家两老不待见丁澄,是因为他们母亲去世后,两家疏于走动,不比他小时候,现在看,姜家两老就是对丁澄有偏见。
“叩叩叩,”丁博敲了门,可是来开门的不是丁澄而是齐陵,丁博对上齐陵的视线,有些被那双过于冷锐的眸光惊到。
“澄澄还好吗?”丁博原本想走进去的动作止住,他低语问了一句。
“还好,昨天睡得晚,我让他午睡去了,”齐陵解释了,就更理直气壮地堵住门了,当然他心中多少也有些迁怒的成分。
丁博闻言又往后退两步,齐陵跟出两步,门关上,他们就在门口说话。
“据我所知,姜老夫人娘家子侄辈也有同性夫夫,怎么她不把他们的腿打断?”
论亲丁澄还隔了一辈,姜老夫人不是真的观念顽固到完全不能容忍的地步,她只是借题发挥而已。她不喜欢丁澄,还不是一般的不喜欢丁澄。
但除却丁澄和他们不怎么接触外,丁澄本身并无什么能让她特别讨厌的,丁博一经点拨也想到了关键处,“是她……”
除了姜秀云能对姜老夫人的想法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外,基本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丁博的面色严肃下来,他点点头和齐陵低语,“我会和爷爷爸爸说。”
他去告诉,和丁澄齐陵去告诉,效果是完全不同的,丁博对姜家那边也必须有个客观的认识,否则姜家带来的绝对不止现在这些麻烦。
“你……麻烦你照顾好澄澄,”丁博本来都要走了,又再回头叮嘱,但以前能顺畅说出的话,此刻在齐陵面前,突然无法那么理直气壮了。
好像从这一刻开始,丁澄最亲近的人,已经从他们变成了齐陵了。
“我会的,”齐陵应了,他转身开门进去,然后再将门关上。
他没有骗丁博,丁澄确实睡着了,不过却是他给拍睡着的。
齐陵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又从冰桶里拿出冰袋和纱布,轻轻给丁澄按压脸部。
在丁澄睡着前,他一直重复这样的按压,不适肯定是有的,但还不会直接把丁澄弄醒,齐陵一直等丁澄脸上的红痕褪|去,他才将冰袋放到一边,再用上佣人送来的膏药,轻轻地涂上一遍。
丁澄意料之外地睡得很沉,从一点一直睡到快三点,齐陵叫了他才醒。
“睡好舒服啊……”丁澄咕哝着,却还不想起,他睡眼惺忪,攀住齐陵轻轻推他的手臂,似乎还想抱着继续睡。
“该醒了,不然晚上睡不着,”齐陵一只手让抱着,另一只揉揉丁澄的头发,想起什么,他又从被子里挖出丁澄的脑袋,抬起他的左脸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