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席的嘴角抽了抽。
但是躺在地上的人看上去也的确伤的很严重,陆院长又有那么点“医者”的“父母心”,没办法坐视不理。
陆席无奈地提了一下裤脚,也没管地上的污水会弄脏他为了相亲而特意准备的高档皮鞋,就这么蹲了下去。
这才看清少年那张脸。
虽然现在全是一块一块都是青紫的伤,嘴角还挂着血,简直狼狈透顶了,但那张脸原本的线条和五官硬生生把这种狼狈感变成了一种别样的帅气。
那种透着野性的张狂的帅气。
陆席蹲在那里,顶着着对方万分不友好地目光给他简单地做了点检查,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120说明情况,最后才看向少年,说:“能先把棍子放下么?”
少年抿着唇瞪着他,黑亮亮地眼珠像是狼崽子。
戒备、不信任,明明已经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那架势却像是会一旦发觉陆席有恶意,就会扑上来撕咬一番。
陆席一手拿着手机,然后举起双手做出来投降的姿势,说:“你别误会,我是好人。”
少年擦破皮的手一直紧紧地抓着那根棍子,又瞪了陆席好一会儿,才口气干巴巴地说:“不用你管。”
陆席好笑地看着明明毫无反抗之力却还要装作自己很凶很厉害的人,说:“那你打算怎么办?躺在地上等血条自动恢复?”
少年别过眼睛去不看他了,说:“我躺一会儿就能爬起来了。”
陆席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眉心,无奈地说:“爬起来什么爬起来,知不知道你有可能是胸骨肋骨骨折?还要不要小命了?跟我说你家长联系方式,我帮你打电话。”
少年刚刚才缓和的面部表情僵硬了一下,又变得比刚刚还要凶巴巴了许多,憋了半天才说:“他们死了!”
他语气变得很恶劣,还推了陆席一把:“你怎么这么啰嗦,说了不用你管了!赶紧走。”
只可惜他浑身疼,使不上力气,陆席蹲在那稳当得很。
少年咬了咬牙,一只手撑了一下地,就要爬起来。
这下陆席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投降道:“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别乱动行不行?”
救护车在十分钟之后才姗姗来迟,陆席认命地开车跟上了救护车。
没办法,谁让他职业病,自己过手的病人就一定要负责到底呢。
好在少年的伤势并不算严重。
一圈检查做下来,结论是轻微胸内软骨组织挫伤、右臂上臂骨折外加轻微的脑震荡。虽然身上青青紫紫的外伤看上去很是吓人,但是已经比陆席预计的情况要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