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赖到了九点多,外头不算热烈的阳光努力钻过厚重的窗帘照进来一条线的光,陆席终于躺不下去了,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过来。
他手机里有好几条消息,那个间接造成了现在如此混乱复杂局面的发小儿楚混蛋居然还说“cy你个禽兽,把小、朋、友都霍霍成啥样了”。
他明明才是被霍霍得好惨好惨的那一个好吧?
陆席盯着手机瞪他发小儿几眼,然后再往下划,看其他的消息,都是公共号的推送,又一次没有阮临的留言。
小朋友是手机丢了吗!
一消失就一条消息也没有,一出现不是表白就是强吻,就不能考虑一下他的心脏承受能力吗!
陆席把手机扔回床头柜,揉了揉眉心,爬起来去洗漱。
他出差好几天,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最后一包速食面已经在昨天晚上被他给胡乱吃了,陆席洗了把脸,准备先去解决比较好解决的问题——他饿了。
结果一开门,一个不知名“物体”咣当一声倒了进来。
阮临一下子被惊醒了,迷迷瞪瞪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立在他对面的陆席瞬间就清醒了:“陆席,你要上班啦?”
他摔进了陆席家里,立起来之后就立在门口玄关,一边从怀里掏出来护着的包子和茶鸡蛋一边又后退一步出去了,站在门外冲着陆席笑:“我来给你送早饭。”
陆席先是被他吓了一跳,等看清楚这个“不知名物体”是阮临之后,又先是懵了一下。
——小崽子昨天不是已经走了吗!害得他反思半宿,都没休息好,现在他这又是从哪冒出来了?
可阮临的早饭递过来,陆席又控制不住的心疼了。
他看清楚了阮临的脸,满眼都是血丝,看着困倦又疲惫,很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过了。
难不成是走了又回来了?
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忍住,问:“你在这蹲了一宿?”
阮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呵欠,把手里的早饭往前递了递,实话实说:“我昨天上夜班的,早上下班之后才过来的。”
他困的反应都迟钝了,回答完了问题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试探似的问:“陆院长,你昨天有没有有……是不是……开门找过我啊?”
陆席下意识说谎:“我找你干什么?”
阮临抿了抿嘴唇,说:“哦……”
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怎么睡都睡不够的年纪,他困的眼泪都出来了,上下眼皮不住的打架,可是他一只手拿着陆席的早饭,一只胳膊打着石膏不方便,却还是固执地看着陆席,问:“那你还生气吗?”
论倔强,十个陆席都不是阮临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