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很暧昧,可阮临微微蹙着眉头,表情虔诚而严肃,一点儿多余的想法都没有的样子,吸了两把脏血吐掉,又抓着他的手往水龙头底下冲,唠唠叨叨地念他:“你倒是小心一点啊,划的伤口再深一点怎么办?你一个外科医生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手,家里有没有创可贴?剩下的碗我收拾吧,你去贴个创可贴。”
他是什么都没有多想的在紧张陆席这双拿手术刀的手,可是陆席收回手指,却觉得自己仍旧可以感受到手指上湿湿热热的滑腻感觉。
陆席莫名有点不自在,虚握了两下手往厨房外头走,走到一半又想起来阮临胳膊还受着伤呢,又站在半路上喊他:“阮临?你也别动了,明天会有家政来帮忙收拾。”
阮临正打算把绷带卸了洗碗呢,听见陆席叫他又停住了动作,非常听话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出厨房跟到陆席身边,从厨房到客厅这几步路都像条小尾巴似的粘着陆席:“那我陪你看电视。”
他控制不住自己那种欢脱,又叫一遍:“男朋友。”
阮临整整粘了陆席一个晚上。
他倒是很听话,陆席不许他动手动脚,除了因为陆席的手受伤而有了点亲密举动之外,他连陆席的衣服角都没碰一下。
只不过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他就坐在离陆席还不到一个拳头距离的地方。
陆席看电视剧,阮临看陆席。
十分钟之后陆席就受不了了,他能完完全全的感受到那种属于小年轻的躁动。
正好又想起来阮临晚饭吃了一半就不好好吃饭了,于是立起来,打算去热个牛奶。
然而他才站起来,阮临就也跟着立了起来,完全一副“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的样子。
陆席没办法了,哭笑不得地问他:“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我就去给你热个牛奶。”
阮临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神情却像个孩子,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可怜巴巴:“你都有好久好久没有怎么理我了,我好想你。”
陆席张了张嘴,彻底反驳不了了。
从阮临表白开始,他的确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怎么好好搭理过小朋友。
陆席既理亏又心软,心想算了,跟着就跟着吧。
他带着小尾巴又返回了厨房,顺便从柜子里找出来一盒蜂蜜,说:“给你加一点蜂蜜,就不给你加糖了,行么?”
阮临其实并没有那么热衷于甜食,他上次非要加糖是因为第一次陆席给他的牛奶是加了糖的,于是他就固执地认定加糖的牛奶最好喝。
现在陆席都是他男朋友了,当然男朋友说了算啊。
阮临很听话地说:“行。”
他看着陆席把牛奶放进微波炉里,贴着一个创可贴的手指在微波炉的选项盘上点了几下,蹭过去一点,拽了拽陆席的衣袖,也没敢碰到他,小声说:“我男朋友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