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席在他怀里很轻很慢地吸了一口气,冻木了的脸恢复知觉,眼眶就红了,他声音又哑又抖,带着点走音:“不是在跟你生气,和你没关系。”
阮临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
他其实不太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他独来独往惯了,并不擅长解读别人的情绪,要不是眼前的人是他心尖尖上的陆院长,他除了打工赚钱,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这一个人身上,他可能连陆席不对劲都无法察觉。
所以他只能把陆席抱紧了,用自己唯一知道的方式让陆席知道自己在。
好在很有用。
陆席被他抱着,身体暖和下来,情绪好像也稳定了。
阮临试探着扶他起来:“先回楼里去好不好?”
陆席已经枯坐了不知道多久了,两条腿都是麻的,立了一下又摔了回去,被阮临手疾眼快地捞到了自己怀里。
阮临很勉强地自己立好,冲着阮临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问:“你找了我很久啊?”
阮临有点可怜巴巴的:“是啊,我以为你生我气了……”
他怕陆席想起来自己亲他的事情真生气了,赶紧又转移话题:“那个,你……怎么了啊?”
他们坐在顶层的长条椅子上,陆席把脑袋磕在了阮临的肩膀上,长长地吐出来一口气,声音很暗淡地说:“阮临,今天我在手术室站了六个小时。”
阮临本来是在给他暖手,闻言又要去给他捏腿,却被陆席拽住了手,很用力地握在掌心里。
他一直以为陆席的力气没有他大的,可是陆席把他手都捏疼了。
阮临一声不吭地任由陆席捏,用鼻尖去碰陆席的脸,说:“辛苦我们陆院长了。”
陆席的脸绷得很紧,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像是在和自己较劲,不承认就可以算没发生似的。
他说:“可是。”
他声音严重的走了音,调子都变得诡异:“我没把人救回来。”
阮临用鼻尖碰着陆席脸颊的动作顿了顿。
他嘴巴张开又合上,然后又张开,迟疑着说:“陆院长,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