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下子竟然没拽动,反而被阮临拉在了原地没动弹。
阮临那双望着他的时候总是充满灼灼爱意的眼睛此时才有点狼崽子对上敌人的时候那种警惕和凶恶,很不容拒绝地说:“你不许去,就是不许,万一是医闹怎么办?”
陆席因为这件事情有点干巴巴的情绪里忽然渗漏进来了一点很温暖的湿润,他无奈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不能不负责任。阮临,我必须给人家家属一个交代。”
他用手指在阮临抓着他的掌心里划了一下,哄他:“我叫保安一起,行吗?”
阮临已经认定了陆席下去是危险的,终于又一次爆发出狼崽子护食的那种强硬。
他说:“不行,就是不行。”
他靠暴力取得胜利,再一次把陆席给按在了凳子上:“你一定要去看的话,那就我去。”
陆席本来没以为会是医闹,那一家人他接触了这么久,感觉那是一家非常温和礼貌的人,可是被阮临这么一闹,他心里也有点打鼓。
——他自己去可能只是有点危险,要真让小崽子过去,就他那个一打架只知道横冲直撞的性子,估计场面会失控。
他是真拿这个除了在他面前知道撒撒娇,平时都只喜欢用拳头说话的小狼崽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陆席瞟了一眼阮临刚刚好得差不多、平时还需要注意着点的胳膊,认输地说:“算了,直接回家吧。”
他没穿大衣,车钥匙也没拿,两个人只能打了个车。
陆席的脸色到这会儿其实都没有缓过来,开车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哥,把他当成了来看病的病号,笑呵呵地说:“你们小年轻就喜欢要风度没温度,都生病了就多穿点衣服啊。”
三十出头还被叫小年轻的陆院长有点脸热,别过头去给他手术助理医生发微信,托词说自己胃病犯了,让人家帮忙处理一下后续的工作。
回了家陆席就被阮临给塞进了浴室。
他冻透了,即便是被阮临给抱着暖了过来,浑身也还是透着寒气,泡进浴缸里被温热的水包裹起来,浑身的血液才算是彻底的流畅了。
楼下传进来一点噼里啪啦的动静,这动静陆席都习惯了,阮临这些日子几乎都不回家,白天跑到他医院粘在他休息室睡觉,晚上又像小尾巴似的跟回来给他做饭,然后才去上夜班。
陆席心里忽然动了动。
家里的备用钥匙……好像是放在书房?
陆席从浴缸里钻了出来,换了件干净的家居服,头发也没吹就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