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一条很礼貌的“不客气”。
再下面一条消息是他家太后发来的,长长一大段,是个男人的身高年龄工作家庭背景360度无死角简介——相亲用的。
陆席看了一眼睡在身边的人,弯着嘴角给他妈回:太后,您省省心,您儿子我,脱单了。
阮临这一个星期累坏了,又或许只是因为睡在陆席身边,他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悠长,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屋子里昏昏暗暗,空调的热气把整个房间熏出来一种暖洋洋的春天似的感觉,他几乎睡得出了一层薄汗。
陆席正不知道和谁聊天,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阮临惺忪着眼睛从睡梦中醒过来,入眼就是陆席笑着的脸颊上扬起来一个酒窝。
阮临盯了那个酒窝两秒,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然后又想,也不知道在和谁聊天,这么开心。
刚睡醒没两分钟,情敌探测头就开始工作,阮临小心眼地凑过去亲在陆席笑出来的酒窝上,霸占了陆席的所有注意力:“在聊什么?”
陆席在应付他家母后,才留意到他醒了,锁屏了手机,伸出一只手搂住他的腰,笑着说:“醒了?饿不饿?”
阮临腻着他,整个人都快要缠到陆席身上去了,说:“饿,我去给你做饭?”
陆席拍拍他后背:“不用,快点起床了,我叫了火锅外卖,东西都堆在门口没拿进来呢。”
他从阮临怀里钻出来,脚先探下去找到拖鞋,弓腰去够的时候被阮临从身后抱了一把,一下子就失去平衡又栽回了床上。
阮临半个身子压在陆席身上,像个撒欢的大型犬类,语气有点抑制不住的喜悦:“你上午一直都在陪着我是不是?”
所以连外卖的火锅食材到了也只是堆在门外,都没有去拿进来。
陆席拱起膝盖来踹他:“又发什么疯?有的人睡着了还一直抱着我的腰,我还有的选吗?”
阮临长到这么大,没有过在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守着他的经历。
他右肩上有一条疤,已经长得几乎看不见了,但是这条疤是他才满月的时候从床上掉下去弄的,小人儿连带着放在床上当存钱罐子的玻璃罐头瓶一起掉了下去,瓶子碎了,玻璃片扎到了肉里。
这事儿他还是他才记事的时候,偶然听见邻居茶余饭后闲聊才知道的。
他当故事听,蹲在人家跟前仰着个脑袋听得津津有味,结果邻居讲到最后,一点他脑门:“这傻小子,掉下去的那个就是你啊!”
几个邻居扇着蒲扇吃着西瓜哄笑起来,他抱着自己脏了吧唧的塑料袋子书包扭头就跑。
不算什么大事,阮临却一直记着。
他是真的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没人会守着他睡觉了。
阮临盯着陆席笑意盈盈的眼睛,心口发热,脑袋也发热,没分寸又胡来:“不想吃火锅,接吻吧,我们接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