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牧把一瓶巴黎水拧开了塞他嘴里:“挑得你。”
又终于逮着机会解释:“我姓贺,不是贺兰,虽然我祖上的确是复姓……”
然而祝宗宁根本没有在听,也没有对贺兰牧的粗暴发表什么意见,大约是巴黎水属于他愿意接受的饮品,拿着瓶身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把剩了一半的空瓶子递回来,神情里带着几分被酒精侵蚀的茫然。
贺兰牧闭了嘴:“算了,跟你解释估计明天又忘了,瞎叫吧。”
祝宗宁眼睛一闭,往沙发上一歪,正要睡了,休息室的门这时候被推开了。
小张助理提着个保温杯跑了一身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祝,祝总,祝总您的醒酒汤。”
祝宗宁又睁开眼,有些不高兴:“怎么这么久啊。”
小张助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我以为您在餐厅,后来问司机才知道您在这。”
“哦……”祝宗宁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倒了一杯盖醒酒汤喝,很不走心地敷衍了一句,“辛苦了。”
被老板半夜折腾的事情并不少有,张助理看在高薪的份上,准备再干两年攒点钱再辞职,于是谦卑道:“不辛苦不辛苦,祝总,那您现在回家吗?”
其实祝宗宁非要来健身房折腾这么一圈,就是不想回家面对父母。
他刚拒绝了商业联姻的相亲对象,回去肯定要被念叨,然而他终究是要回去面对现实,站起身来去换了衣服,小张助理把沙发上的乱七八糟都收拾了,跟贺兰牧说:“我明天来拿去送洗哈,麻烦您了。”
贺兰牧说“没关系”,望着那边“小公主”又换了一套干净、整洁、带着衣物芳香剂味道的新衬衣西裤,雾面的更衣间玻璃倒映出的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你抗揍吗?
送走祝宗宁,贺兰牧也就下班了。
他沿着马路牙子溜达回去,路上被蚊子咬了俩包,还没彻底入夏呢,蚊子倒是先猖狂起来了。
但贺兰牧也没在意,回去拿香皂搓了搓,感觉不咋痒了,就顺便冲澡回床上躺着。
马上要周末,他在发小群约饭,一帮人在群里插科打诨,贺兰牧跟着聊了两句,有点心不在焉。
奇了怪了,明明已经冲了澡,怎么总感觉身上还是一股子香味儿?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儿,不像是什么花味儿,有点甜,还有一股木头的那个感觉,就又显得不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