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贺兰牧把他自己原来的滑雪用过的装备找齐全了,掏出手机给谢寻年发语音:“准备出门吧,我现在过来接你,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到。”
祝宗宁心底的疑惑终于膨胀到了最大,他虚弱地靠着墙站着,憋也憋不住了,难以置信地问:“你还要出门?!”
回应他的是“咣”的一声关门声,贺兰牧都懒得跟他说话,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祝宗宁站在次卧门口,两条腿已经因为脱力而有点微微颤抖,他瞪着大门口,表情出现了一丝空白。
——就,真走了?!
十分钟后,祝宗宁捧着自己千辛万苦挪到厨房接回来的水,一边喝一边爬回床上,但也不敢坐实了,屁股后头肿着,他只能侧着半边身子半靠在床头,又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后腰垫了床被子,终于被迫接受了“贺兰牧的确不管他了”这个事实。
祝宗宁气得想拆家。
但身体情况有限,他拆不了家,只能“弱柳扶风”地摊在床上,心里一条一条罗列贺兰牧的罪状。
没列几条,他肚子发出“咕噜”一声,饿了。
前一晚他其实没吃多少东西,最近他心烦得厉害,看什么都不顺眼,圈子里的朋友约他去吃饭,餐厅选得也不是很合胃口,所以他菜没吃几口,光喝酒了。到这会儿已经下午一点多,前一天中午吃的那点饭早就消化干净了。
祝宗宁想叫餐,这才想起来找自己的手机。
他在床头四下摸了摸,没找着,又艰难地翻了个身去床尾找了找,还是没有手机的踪影,祝宗宁抱着枕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终于从前一天晚上一秒都不能播放的颜色记忆中扒拉出来了自己手机的所在。
应该是在大衣口袋。
大衣应该是脱了扔浴室了。
祝宗宁目测了一下自己床铺到卫生间门口的距离,又心算了一下卫生间门口到浴缸旁边的距离,回忆起早上爬起来去找水喝时那种腰酸腿软屁股痛的劲,心有戚戚。
好像也没那么饿了,不吃饭也行。
祝宗宁又以刚刚侧卧的姿势躺回了床上,在心里给贺兰牧的罪状又加一条——不给他准备吃的。
他就不信贺兰牧真的要饿着……等等。
祝宗宁心里忽然激灵一下,紧跟着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刚刚贺兰牧出门前的消息里说的什么?
——“我过来接你”,是接“你”,不是接“你们”,那就是一个人,而不是一群人。
祝宗宁以前没这么敏锐过,这会儿却像是有什么雷达,直觉贺兰牧压根不是跟他见过的那几个糙得不行的什么发小儿出去,他是跟一个什么狐狸精单独出去了!
这个念头一旦起来了,就越想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