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颤颤巍巍地晃了晃贺兰牧的胳膊,问:“牧哥,这儿真的不闹鬼,对吧?”
我跟你一块回去
贺兰牧完全没想到祝宗宁原来真的怕鬼,好笑地往他那边动了动身体,让祝宗宁贴着自己,才说:“建国以后都不许成精,哪来的鬼。”
祝宗宁还是不太敢,跟贺兰牧说:“我想上厕所,是不是要去外面。”
“不用。”贺兰牧明白过来祝宗宁是想干什么,翻身起床开灯,然后从被窝钻出来,去柜子一角拿了个尿壶出来,“外头冰天雪地的,用这个解决一下吧。”
祝宗宁看着贺兰牧手里那个深红色的塑料桶,眼睛都瞪大了:“在屋里?!”
“不然呢?这么冷,出去一趟不得冻出毛病来。”贺兰牧把尿壶往炕边一放,“还是你要去院里?”
不能在卧室解决这种生理需求是祝宗宁最后的底线,他坚定地摇摇头,从被窝爬起来往身上套衣服:“我要去院子里。”
贺兰牧没辙,也跟着把外套披上,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那走吧。”
外头雪下大了,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的雪,越发显得夜晚的村庄安静沉谧,祝宗宁被冬风吹得缩成一团,躲在贺兰牧身后踩贺兰牧踩过的脚印,免得弄脏他的鞋。
到院落的一个角,那儿有一个小房子似的地方,贺兰牧指指那儿的小木门,说:“去吧,厕所就在那。”
走近了就已经闻到了味道,祝宗宁脸色都绿了,皱着脸往那边靠了两步,根本不想碰那扇看上去就很脏的木门。
他低估了这里生活环境的恶劣,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要跟贺兰牧住一块,现在就开始求助贺兰牧:“牧哥,这儿好脏啊。”
贺兰牧只好去帮他开了门:“没办法,农村只有这种厕所。”
里头旱厕的坑露出来,祝宗宁一眼望过去,转头就“呕”地一声差点吐了。
他平日里用的卫生间不仅干净整洁,而且常年熏着好闻的香氛,连一丝异味都不可能有,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捂着膀胱的位置使劲憋着:“你快关上!”
贺兰牧就又把门合上了,看着祝宗宁一脸痛苦,指了指另一边墙角:“要不你就靠墙角解决一下?”
祝宗宁还是很难以接受,这和在大马路边上撒尿有什么区别,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这么野蛮、原始的事情,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痛苦地皱着脸:“我不要……”
“那怎么办,你也不能忍着。”贺兰牧怕他冻着,站在风口给他挡着风,心理疏导道,“大家都睡了,没人会知道。”
旱厕是不可能去的,祝宗宁感觉靠近那边自己都会被那臭烘烘的空气熏脏,挣扎了好几分钟,终于在迫切生理需求的摧使下,闭着眼选择了在墙根下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