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胸会不会压平了。”
“平就平吧,谁还能因为这个嫌弃你。”
严芮摸摸女儿的头发,又疼又怜,有力气说俏皮话那就是在慢慢地好了,“你爸待会儿过来,问你吃什么?煎包好不好?鲜肉的。”
“又不能加辣,不要……”
“你还想吃辣?这段时间都不行!就乖乖地吃煎包,不辣的,知道吗?”
“呜……”
都决定好了还问她,严婧瑶委屈巴巴地趴在床上,被剪掉的头发稍稍长长了一点点,只是还不能多动,防止伤口裂开。
严芮无奈又好笑,又揉了揉她的头发,“乖,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麻辣香锅。”
“嗯……”
勉强哄好,严芮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医生来了。
从黎城到北都,她请的都是烧伤外科的一流医生,转院怕季岚再来,触动严婧瑶伤心。
这次绑架的元凶还躺在医院,重度烧伤,意识都没恢复,她问过黎城市局,人家爹妈还是那套,除了愿意给些赔偿,连看都不来看。
她放在宿舍的本子里写满了严婧瑶的名字,加上季岚的口述,种种迹象都表明了陆小慈有严重的钟情妄想症,虽然是精神障碍,但故意伤害罪跑不了。
严芮现在只忧心女儿的伤势。
康复过程比想象中的要慢,那晚上做了一次手术,转院以后鉴于伤口感染程度,又做了叁次,才把半块烧伤后背上坏死的皮肤组织清理干净,然后抗生素吊水。
也亏沉晋和警队去得快,她半个后背大部分浅二度烧伤,但因为沾了汽油,直接被火灼伤的小部分深二度烧伤。
严芮记得,差不多叁天,当严婧瑶终于睁开眼睛,弱弱地,哑着嗓子叫她和严其琛的时候,两个人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之后,才敢让两边家里的老人知道。
当晚两家的叁个老人都赶来了,在病房围了一圈,严婧瑶几乎没力气喊人,叁个老人看着,刷一下又是眼泪沙沙。
两家老人坚持守了一个星期,七八十岁的人了,严芮和严其琛都怕他们撑不住,左劝又劝,终于在几天前把父母劝回了家。
严其琛到的时候,严婧瑶刚刚换好了药,比之前有精神多了,“爸爸。”
“给你买了鲜肉的。”
看来在恢复了,严其琛欣慰的笑了笑,把餐盒打开,慢慢地喂女儿吃。
严芮也能趁机吃个饭,休息一下。
伤最是熬人,严婧瑶的精力也不如前,东西没吃多少,没一会儿就犯困,软绵绵地趴在了床上。
严其琛只能帮她盖好被子,默默收拾掉碗筷,等护士来例行检查时,出去找严芮。
两人找了个稍微回避的角落,严其琛才说:“小芮,那案子尽快结了吧。”
“我知道。我准备下午坐飞机去黎城一趟。”
一周前警方就把证据送检了,案子已经到法院,宣判只是早晚问题,但有一点让严芮比较担心。
她知道女儿和季岚的关系,轻易猜得出陆小慈的另一层行为动机,可是警方不知道,涉及到同性恋情足够吸引眼球,加上她和严其琛的关系,爆点满满,她不想女儿的隐私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