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嗤笑:“别跟朕在这打马虎眼?,你以为朕去了,太子能放过你?”
“陛下受天恩庇佑,定能四海长青。”
皇帝突然正了脸色:“你可是?还在怨朕?”
白砚;“臣不敢。”
皇帝哼笑:“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连杀朕都敢。”
白砚的眼?角微不可察的跳动了一下,:“臣惶恐。”
皇帝半天也没吭声,盯着他瞧了许久,忽然又道:“你像皇姐,不像朕。”
白砚立刻伏首,语气惊道:“陛下慎言!”
皇帝颇为不在意?,“又不是?什?么秘密,最好全天下都知道,哈哈哈哈哈。”
皇帝爆发出一阵快意?的笑,像是?在笑自己此生得偿所愿。
白砚藏在袖袍里的手不自觉
攥紧。
皇帝又道:“白砚,朕不想看你被?太子追着打,朕想给?你一个机会,翻身的机会。”
皇帝定定的看向眼?前的人,文能定国?安邦,武能征战沙场,性子内敛克制,寡情少爱,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他怨他又如何,这是?他生之而来的使命,等他到?了他这个位置,便知道孤家寡人迫不得已的滋味。
白砚垂眸不吭声。
皇帝笑着咳了两声:“你应该很清楚太子即位后你会是?什?么下场,这些日子你也应该感受到?压力了,朕要把宋阁老?的女儿许配给?你,只有宋阁老?,是?唯一能够帮你跟太子抗衡的人。”
皇帝又从枕头下摸出一个令牌,交到?白砚的手上?:“朕唯一留给?你的东西便是?这个了,其余都要看你自己。”
“三日之后,朕会让人举办宫宴,你必须到?场。”
“要么应天受命,要么死于无名?。”
皇帝说完,重新躺回床上?,脸上?闪过一丝苍凉。
此时虽是?隆冬,外面一片萧瑟,但是?在宫中晚宴上?,仍旧是?落英缤纷,万紫千红,里面摆放了各种珍奇名?贵的花,一朵就价值千金。
虽然今日过后,这些花都会挨不住这冰冷的温度,零落成泥,纷纷枯萎死去,可它们的使命便是?为这些大庆朝最顶级的世家小姐公子们提供短暂的色彩与芬芳。
这是?由宫中举办操持的宴会,邀请了各家适龄儿郎女子,宴会目的不言而喻。
更是?有传言,说是?邀请各家的适龄男女,可实际上?,是?为了给?刚回京不久的国?公世子白砚相?看的。
毕竟,陛下非常关心?他的终身大事,不仅陛下关心?,整个京城的人也都很关心?。
年纪轻轻就惊才绝艳,身处在京城的政治中心?,更是?长着一张过目不忘的脸,在一众优秀的世家子弟中都显得格外显眼?突出,最顶级的青年才俊,不外乎如是?。
之前众人碍着轻衣殿下的面上?,不敢对其过于觊觎,可如今轻衣殿下不在了,他又回归了最热门的夫婿人选首位,地位无可撼动。
宴会上?的人已经到?了大半,不少人交头接耳着,猜测白砚会什?么时候过来。
毕竟众人上?次见他,还是?在三年前。
众人本以为,自三年前轻衣殿下薨了之后,白砚便大受打击,自此一蹶不振,更是?请辞去所有的职位,从此消失在大众视野。
原本京中最受关注的世家儿郎突然销声匿迹,众人还纷纷惋惜哀叹了许久。
谁竟不想,他竟然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深受圣恩,丝毫不减当年,如今在朝中的气势,更是?隐隐盖过当年。
等白砚真正的踏入场中的那一刻,几乎是?所有的目光集于他一身。
他身着玄色镶着金边的朝服,长身玉立姿态挺拔,那本是?一张清冷脱俗,不染尘世的脸,但是?却因为这身朝服,沾染了些许的烟火气,倒显得几分真实起来。
举手投足间矜贵优雅,清冷如月,不愧是?轻衣殿下舍了命都要保护的人。
白砚的一举一动都是?宫中最标准的礼仪,丝毫不差,他往属于自己的位置而去。
一个同?样身着朝服的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董思语阴测测在他身边道:“上?次没有弄死你,真是?可惜…”
董思语话没有说完,侧目而视白砚,眼?中阴冷不言而喻。
白砚神色不变,连余光都没有给?董思语一个,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董思语神情愈发的阴鸷。
两人的交锋引起场中的注意?,众年轻小辈交头接耳,讨论着这大庆最年轻有为的两位政治中心?人物,论模样,肯定是?白砚更好,可若是?论家势,白砚就不如董思语了。
毕竟董氏三代辉煌兴盛,而今还有一个在宫中当皇贵妃的姐姐,太子还是?自己的亲侄子。
此时,皇帝还没来,宴席之中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也有几个世家女子鼓起勇气上?前与白砚攀谈,她们都知道这场宴会的目的,于是?都鼓足了气,想要在这场宴会中替自己博得一条路。
但是?上?前攀谈的女子无一不被?他的冷淡所劝退。
众人根据自己之前打探到?的消息,想方设法与之寒暄,但却都只能得到?冷淡中夹杂着不耐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