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还问这种傻逼问题,绮兰恨都恨死他了,但却还是忙不迭回答道:“爱啊!我?爱你!”
他蓦地一笑,嘴唇被鲜血染的通红,明明是冷清出尘的气?质却透露出几分靡丽。
“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没有关系,我?爱你就好了。”
绮兰僵的全身不敢动。
他抱紧她,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他或许是太瘦了,下?巴都硌人。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但是,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我?。”
“所以,你不要想着逃走,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在我?的身边。”
他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浅。
不安与恐惧包裹了绮兰,“白砚,我?害怕,我?要出去。”
但是却没有人再回她。
绮兰哭的稀里哗啦的:“白砚,我?害怕啊,我?好冷啊。”
“白砚,我?害怕呜呜呜呜。”
一声声的“白砚”似乎将他重?新唤醒,他勉强睁着眼皮,“我?很冷,兰兰,你抱抱我?,好吗?”
绮兰一摸他的四肢,发现已经被冻得僵硬。
她哆嗦着替他暖着四肢,期待他早点恢复行?动。
“我?们?就在这里一起殉情,好不好?”白砚的脸上似乎带着期待,“这样我?就能永远保护你,你也不用害怕了。”
绮兰听到这话,差点崩溃。
看白砚这样子,便知道是董思语杀上门?来了,他注定死在这里。
可董思语承了她的恩情,她却是能够有机会逃脱,她凭什么在这陪他一起死?
她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可不是要陪他一起死的!
“不好!一点也不好!”绮兰大喊道。
“你不想跟我?一起吗?”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跟她十指交扣,却仍旧只是浅浅的扣住。
而后急中生智:“我?还没有当?皇后呢,你可是答应了我?的,我?们?怎么能够一起殉情于此呢?”
他这才轻笑出声,“原来你这么想当?我?的皇后。”
绮兰拼命点头,“我?想啊!做梦都想!”
他积蓄着力?气?,绮兰以为他要起来,却没想到他突然把她拉下?来,抱住她。
“我?只剩下?你了。”
声音带着低低的喟叹。
“有时候,我?想着,如果?我?们?真的能死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兰兰,我?太累了。”
最后绮兰终于是把他哄好,不再纠结于要带着她一起死在陵寝。
好不容易出去了,绮兰下?定决心,要立刻离开,白砚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已经疯了,她在继续留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他居然真的疯到跟自己讨论皇后册封大典那天喜欢什么样的诏词。
绮兰提心吊胆就怕董思语找上门?来,但是董思语的速度却比想象中要慢。
都好几天了,也不曾见到人影,白砚也一直不见到人影。
绮兰每晚都提心吊胆的慌的睡不着,生怕有人进来,把她当?乱党一剑处置了。
她想方设法想要逃跑,可是白砚根本不给她机会,将整个锁秋苑包围的如同铁桶一样,她没有办法出去,也无法往外传递消息。
这样的场景一直持续到了册封的那天,她终于找到了机会。
浣遥抱着冕服还有凤冠进屋,要侍候她更衣。
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不管绮兰怎么跟她说话,她都跟哑巴一样沉默。
整个锁秋苑都跟她一样。
绮兰已经不寄希望于这些人,她找准机会,拿起花瓶,便一脑袋砸晕了浣遥。
浣遥倒了下?去。
绮兰急急忙忙跟浣遥换了衣服,而后强行?按捺着心中的紧张,装作十分镇定的出了门?。
她与浣遥身形无二,没有人盘问她,她一路顺利的除了锁秋苑。
然后她开始跑了起来,眼前的场景变换,她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锁秋苑的外面并不是意料中的国公府。
眼前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围绕,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她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突然遇到了一群宫女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