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舒服啊,不用下地干活,还每天有?吃有?喝,哪是去住院,享福去了。确实因为队里受的伤出钱可以,但咱交上去的公费就那么多,能让她住那么长?时间的院就不错了,哪能一直住下去,把咱们当冤大?头呢!”
可不是,队里愿意出钱,也愿意在住院养伤期间算工分,但你不能死占便宜不撒手。就算文队长?不断钱,生产队这些人也要找过去把她拖回来?了。
队里的公费都是用来?买种子肥料还有?些农业用具的,给她那样花,谁舍得啊!
刘爱红这人就是奇葩,能干出啥事苏小春都不稀奇,听?完了一耳朵八卦,赵翎站在厨房喊她吃饭。
“来?了来?了。”她应道。
李秋萍也赶紧往自家厨房走去,“光顾着跟你聊天了,饭都没做,我得抓紧时间做饭了。”
赵翎笑?着喊她,“秋萍婶,别做了,叫叔和大?毛来?我们这吃。”
李秋萍摆手,“不了不了,你们累一天,吃完赶紧休息才是。我前两天包了点饺子,煮饺子吃很快的。”
喊是这么个喊法,主要就是客气一句。赵翎做的饭也就堪够他?们俩人吃,李秋萍他?们要是真来?还得加菜,但邻居之?间就是这样的。
苏小春把鸡蛋放到房梁垂下来?的挂钩上,“咱们不用买鸡蛋了,还能带走。”
俩人在院里聊天赵翎也听?了七七八八,问苏小春,“年后把大?黑它们带走?”
犹记得她曾经?以为自己把鸡炖了还哭了一场,赵翎又打趣她。
“不然哪天被人偷摸炖了你不得哭一场。”
“什?么啊?”回忆从前苏小春就脸红,算黑历史了,“大?黑它们我养了好久的,感情深得很,都说了要给它们养老送终呢!”
赵翎抿唇也憋不住笑?,“是,辈分比我都大?,要供着的。”
苏小春白他?一眼,低头扒饭,懒得跟他?讲,他?不懂自己和大?黑它们之?间的感情。
……
忙了一整天,苏小春洗漱完倒头就睡着了,赵翎身体素质强,打了两套拳才睡的。
等?他?躺到晒得松软的床上,苏小春已经?打起了点鼾。
女孩打鼾和男人打鼾区别实在大?,赵翎想到之?前和战友睡大?通铺,整个房间到半夜吵得根本睡不着,此起彼伏,比白天都热闹。
苏小春这鼾就不一样,细细小小的声?音,响了几声?以后翻个身就停了,再也没打过。
知道她今天确实累着了,赵翎眼中划过心疼,将蜡烛吹灭,把人搂在怀里跟着睡过去。
苏小春睡的很好很香,醒来?天光大?亮,昨天把遮窗户的小窗布拆了洗,没晒干,就没挂回来?,打算再晒晒的。
所以外头的亮光直接洒她脸上了,像一个天然的闹钟。
赵翎不在身边,他?一直都是这样,不赖床,头一天再累再忙,第二?天四点就起来?,出去跑步。
回到自己家,苏小春心情很好,穿上衣服走出去,对?着院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虽然部队也是在山里,但她怎么就觉得这边空气比那边好呢?
隔壁李秋萍喊她,“小春醒啦?赶紧来?吃饭,吃完饭去看杀年猪,你家富贵被文队长?叫去帮忙杀猪了,没来?得及做饭。”
每年三十杀年猪分大?肉,一听?这个,苏小春精神抖擞。
“怎么叫他?去杀猪啊?杀猪刘呢?”
杀猪刘以前是屠夫,后来?不让做杀猪卖肉生意了,就只能在每年杀年猪的时候卖弄下手艺。队里这么多年的年猪都是杀猪刘宰的,也就去年失手一次,还不能怪他?,主要是其他?人没把猪按住。
李秋萍给她打了一碗稀饭,“年纪大?了,今年年中开始胳膊疼,手老是抖。这不去年你家富贵把那头发疯的猪都按住,还干脆利索抹了脖子,是个杀猪的好苗子,文队长?老早就来?喊他?去帮忙。”
一听?是杀猪的好苗子,苏小春含进嘴里的稀饭差点喷出去。
赵副旅居然是杀猪高?手,说出去真的要笑?死人啦。
在一块这么久,苏小春多多少少也知道她男人能力很强,带队打仗一把好手,平时摸惯了枪炮的手今天用来?杀猪,该说是大?材小用呢,还是该说物尽其用。
不过苏小春啥也没说,他?在这里是富贵,可不是什?么赵副旅。以后就算成?为赵首长?,回来?该杀猪还得杀。
听?李秋萍说帮忙杀猪能额外分到一些肉,苏小春笑?得眉眼弯弯。
“那正好,我们本来?还想着今天去集上看看有?没有?肉买呢。”
“哈哈哈哈,买啥啊,你们才回来?呆几天,买多了吃不完。到时候看能分多少给你们,要是分得不多,我这给你。”
李秋萍是慷慨大?方的,连肉都能给苏小春他?们。
吃完饭,俩人相携又去大?队中心,收音机被摆在院门口的一个桌子上,这会又在放歌。
院里已经?来?了好多人,乌央乌央的,都看不见杀猪点在哪。
还是赵翎个头高?,站直了被苏小春瞧见。
她挤过去,见赵翎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长?袖衫配一条黑色裤子,正凝眉听?杀猪刘跟他?说怎么杀猪。
“其实就是这样,去年我看你抹脖子那样特利索,照去年那样抹就行了,要快狠准,这样血一下放出来?,不浪费。”
赵翎听?完点头,打算挽袖子的时候看见了鬼鬼祟祟探头的苏小春
“小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