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琛正犯愁怎么让简声先别睡觉,连忙地问道:“嗯?为什么呢?”其实宋砚琛也不清楚为什么简声这么怕黑。
不知道是不是在深夜中情绪更容易释放,简声感觉此时的氛围格外适合倾诉。
“我在上小学的时候,被班级的同学锁进了厕所,那个锁特别结实,我怎么打也打不开,我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管我。”
“就这样我被锁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被老师发现。”
“之前听过在学校传的鬼故事,什么红衣女鬼呀……在那一晚呼啦一下子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了,把我吓得不敢动,只好躲在一个角落里。”
“虽然知道那些故事都是假的,可是当时的我还是忍不住害怕。就像明明知道……人都会死去,而我还忍不住难过一样。”
简声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宋砚琛却听明白了。
“别害怕,我在你身边。”
“有死去的生命,就会有新的出生,好好享受中间的过程也许会更好一些。”宋砚琛在生意场上混的风生水起,安慰人却老套的不行。
简声继续说:“那天晚上我被锁在学校厕所里了,没有回家,我妈还以为我学坏了,开始夜不归宿了。我回家以后又是挨戒尺又是罚跪的,可疼了。”他的语气夹杂着委屈。
“只不过,后来她知道我在学校被欺负了,我妈把那些欺负我的同学都打了一顿,像英雄一样,贼帅!”
说到这里,简声的声调微扬,隐隐透露着几分骄傲。
“只不过现在我好像再也见不到记忆里的她,我去看了她好多次,她不会再喊我小声了。”
宋砚琛看着眼里含着泪光的简声,一时有些无措。宋砚琛像哄小孩子一样把简声搂到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发,又轻轻地拍了拍他背。
简声慢慢陷入了梦乡,宋砚琛却难以入眠了。原来在简声心里藏着这么多事情,他抬手给简声盖好被子,却看见手腕上蜿蜒的伤痕,莫名的感觉内心有些刺痛。
宋砚琛一直都知道他和简声是不一样的人,他为了达成目的可以放弃尊严和面子,可以任由别人把自己踩到脚底下。
而简声和他不一样,之前宋砚琛一直不理解这种人,宁愿割伤自己,也要维护自己的原则和傲骨。
但是现在……
“怎样做,才能保证你后半生安稳快乐。”
宋砚琛的轻声低语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了在了深夜里。
你不出去吗
第二天早上,宋砚琛先醒过来,他感觉有些头疼,刚想伸手找手机看一下时间,却发现肩膀格外的沉重,怀里也暖烘烘的。
一低头就看见简声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少年温热的呼吸不时洒在他身上。简声的睡相特别好,十分乖巧地窝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