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别着急,可以慢慢长大,别有这么大的压力。”
简声先被宋砚琛这声“宝宝”说得耳热,这段时间以后,他还是没有适应这么宠溺的称呼。
听到后面的话,简声脸上的热气还没褪下去,又被震了一下。
他知道的,他的担心和小心思宋砚琛都是知道的,宋砚琛好像永远都会明白他的担忧和顾虑。
刚刚的他就像是一个任性和较真的孩子,他既害怕又别扭地把自己最阴暗、最不好的一面拿出来。
他一边任性,一边口是心非地说,这就是我,这就是不完美的、肮脏的我,和你心里那个良善的我一点也不一样,你讨厌我、厌恶我吧!
他贪婪地期待着别人的温暖不想撒手,又害怕别人剖出他邪恶的内在后,被嫌弃,被厌恶。
“即使做错了事情,我也会教你,”宋砚琛看着简声的眼尾有些泛红,用拇指轻刮了他的眼眶,“在你继续错的时候,我会拽住你,所有的事情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很轻,可是简声却觉得这句话敲进了他内心里,泛起层层波澜,永不停息。
“好……嗯,”刚想开口说话,可是鼻子上涌上的酸意,让他没有办法说下去,胡乱地点了点头,只是许久积压的不安却慢慢消散了。
看着简声情绪逐渐好转。宋砚琛刚想用围巾擦一下简声上了雾气的眼镜片,转眼间,却被简声揣进了棉服口袋里。
“我不用戴眼镜也没事,”简声把自己的手和宋砚琛的手一起塞到口袋里,“我来看脚下的路,你来看离得远的路。”
毕竟,摘掉眼镜的简声只能看清五步之内的东西。
寒日漫漫,自从宋父那天出现了一会,后面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据说当天宋父就离开了临怀市,后面即使是宋砚琛出院了,也没有在见到过。
宋砚琛出院的这天,来的人还比较多,甚至连江父江母都来了,除了江野以外,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不想面对自家的父亲。
“砚琛,你们真的不跟姑姑回去吗?我还想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呢!”江母宋锦宜眼神格外不放心和执着。
江父嘴上没说什么。连眼神都没变化一下,只是搭在桌子上的手动了动。
他的老婆,锦宜女士,是不是对自己的厨艺有什么误解?病号饭真的是那么好做的吗?前几次送来汤哪一次不是出自于家里阿姨之手。
简声不知道宋锦宜女士的厨房技能有几颗星,宋砚琛可是知道的,“姑姑,我们就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们自己都会做饭的,而且今晚你和姑父不是还约了人吗?”
被突然点名的江父对江母点了点头,示意她有这么一回事,“他们一群年轻人,愿意干什么干什么去,砚琛在,又出不了大乱子。”
宋锦宜女士在宋砚琛喝江父脸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发现自己没有一丁点希望的火花后,放弃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