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决然抽身离开,皮鞋踩过那枚银戒,带走了房间里的最后一丝光亮,随之顾鹤的瞳孔也灰暗了下来。
门关起的那一刻,顾鹤的鼻子涌出了一股暖流,血珠大滴大滴地溅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像盛开的朵朵艳丽的玫瑰,醒目刺眼。
他抬手轻轻触及自己的鼻子,泪水模糊了视线,很快的手掌被滴落的血液染红,顺势滑落到了肘部,浸染了脏兮兮的衣服。
心绞痛也一并发作,他半句话说不出无力得拿拳头锤自己胸口。
顾鹤把自己蜷缩在一起,手臂抱住了双腿,像回归婴儿时期在妈妈肚子里的姿势,在那片小小的黑暗里,他想喘一口气。
贺云屺,自从认识你,心脏痛的次数似乎增加了,眼睛也发酸。
他不应该太贪心的,他仗着贺云屺的宠爱,贪恋着他的怀抱,自己又畏手畏脚的不敢交付全部着真心,他自始至终才是是那个卑劣的人。
可他挡不开这令人沉溺的情感,心跳如鼓。
太难过了,如果可以,猝死吧,心脏太疼了,死在哪里都无所谓了。
在这里,他失去了尊严,精神也衰弱几近枯竭。
他痛苦的闭上眼,冷汗顺着额角留下,这一刻,他曾经的记忆席卷大脑。
贺云屺出差回来给他带的小王子蛋糕;实验室爆炸的时候及时赶到;被绑架最后绝望的时候他将自己带了出去;带他去游乐园弥补童年的缺失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想得到的都是这个男人的好?
情绪本身是自我意识的沉沦。
心脏再一次传来绞痛,窒息又难捱,他已经虚脱到了极致,靠在冰冷的地上微颤着闭着眼,右手紧紧地揪住胸口的位置,仿佛这样能让他缓解一些钝痛。
他感觉心里灰灰的,时间过去了太久,思维也好像已经凝固了太久,也许等他死掉的时候,这样的折磨才能结束吧。
刚开始许纪川坚决不相信顾鹤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纵使他看到录像的那一刻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并不是说他和顾鹤的交情有多深,别人看不出来他不知道,但他不相信贺云屺感受不到。
顾鹤本就是不轻易心动的那种人,更别说他和傅郁川有什么了。
“七爷,小鹤不是这样的人,谢隽你说话啊,顾鹤不是这样的人,你也清楚的!”
“川儿,别闹了。”谢隽很想把没有眼力见的许纪川拖走,奈何他的性子也是倔。
“滚出去。”
三个字声音不大,但令所有人都胆颤了。
谢隽趁机把许纪川带了出去。虽然他还是不情不愿的,但现在不是很好的局势。
“谢隽,你也认为这件事是顾鹤做的?”
谢隽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打火机,火焰也有一下没一下的闪烁,垂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
许纪川被他的三个字气得半死,气势冲冲的就要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