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还是会恢复理智,但会为自己的作为感到后悔。
“你之前说打算回来,是指这次吗?”
程梓暮左手抚上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摩挲转动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抬手抚了一下有些泛着咖啡色的柔软的头发,“其实我已经在重新学习了,再过不久就可以考律师证了。”
对于他的选择顾鹤也并不诧异,这座城市终究是承载着很多不好的记忆,不论是他还是自己。
“挺好的。”
“对了,我听说、”
“暮暮?”
久违的叠字昵称来自遥远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卞瑾然的眼睛深不见底,在暗淡的灯光下像深夜的湖泊,他失态地攥紧了程梓暮的手腕,力度很大,险些把他的手要捏碎了。
岁月的痕迹让曾经不可一世的小卞总磨平了骄傲的棱角,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这几年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可以用委顿不堪来形容。
以前名牌不离身的人现在也只是穿着普通的宽松休闲服,披着曾经嘴里说的「便宜货」苟且地活到现在。
明明是故人相遇,他为什么那么淡定?
“先生,请你放开我的爱人。”
“疼吗?”男人的语气温柔而沉静,仿佛刚才凌冽的眼神不是出自他的眼。
爱人?
卞瑾然死死地盯着程梓暮,曾经那个满眼是自己的人如今却满眼是他人。
程梓暮摇摇头,下意识地靠近了自己的爱人,眼神很是陌生:“这位先生应该是认错人了。”
“暮暮,是我啊,我是阿然,你怎么会不认得我?”卞瑾然有些激动地想拉住他,但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拦住了。
他求助般地又望向顾鹤,“顾鹤,求求你告诉他,我是、”
“他不是你的程梓暮,卞先生,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卞瑾然几近失态地怒吼。
“卞瑾然,你又在发什么疯!”
一个男生踉跄地朝这边跑过来,和高耸的眉骨相形相衬,让他的眉目尽是薄情相,阴翳又冷漠又带着不耐烦的怒意。
皱着眉,眼里成了怒海,然后一边打着电话,嘴里报着现在的位置。
“抱歉,我表哥精神出了点问题,刚才没看住他,让他跑过来打扰你们了。”
然后转身把人拽走。
不料他一直反抗,嘴里念叨着,“他在这,我不走。”
然后转身就呵斥道:“别疯了卞瑾然,你亲手把他杀了,他早就不在了,你要是再闹我就把你彻底关在里面。”
“他就在那里。”
“疯子又犯病了。”
不一会儿救护车地鸣笛声越来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