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余从醒来后就一句话不说,一整天都盯着窗外发呆,连医生跟他说话都很少得到回应。
其实阮余不是耍脾气,他只是觉得很累了,老天爷总是在他觉得生活快要好起来的时候给他重重的一击。
阮余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所以老天爷才要这样惩罚他。
恍惚间一阵稚嫩的哭声把阮余的思绪唤了回来,他僵硬地回过头,看见助理抱着生生出现在病房门口。
助理满脸堆笑,“阮先生,我把小少爷带来了。”
生生一碰到床,就跌跌撞撞朝着阮余爬过来,小手抓住了阮余的病号服。
阮余伸出手,把生生抱了起来,苍白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助理观察着阮余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解释说:“昨天您刚醒,顾少怕打扰您休息,特意等到今天您状态好点了,让我把孩子带过来给您。”
阮余鼻尖发酸,他抱紧了生生,蹭了蹭他的鼻尖。
是啊,他还有生生,就算日子再难,为了孩子,他总要撑下去的。
阮余紧紧抱着生生,把头埋进他柔软的胸脯里,微弱的哭声从喉咙里流了出来,好像要把这段时间受的伤害都发泄出来。
这空档里,助理默默退出了病房,他轻轻带上门,转过身看向门后隐没在阴影里的顾子晋。
助理小声说:“顾少,您不进去吗?”
顾子晋脑海里浮现出昨天阮余抗拒和防备的姿态,摇了摇头,“算了。”
他进去也只是刺激阮余而已。
顾子晋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看着阮余,心脏像是被紧紧地攥着,越来越痛。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你去招个护工,这段时间让她来照顾阮余。”
一刀捅下去
阮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生面孔。
“阮先生,您醒了?”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阿姨听到动静,立刻放下手下的工作,面容和蔼来到床边。
阮余迷茫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你是?”
阿姨态度带着小心翼翼,“我是顾少请来照顾您的护工。”
阮余顿了顿,很快猜到是顾子晋做的,他下意识拉紧身上的被子,试图遮挡那些不堪的伤口。
阿姨好像没发现阮余的小动作,去拿柜子上的保温桶,笑着说:“阮先生,我做了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阿姨太过热情,阮余没办法拒绝,他习惯了别人对他不好,却没办法无视对他抱有善意的人。
而且昨天见到生生的时候,阮余就想通了,就算日子再苦再难,他也要撑下去。
阮余从阿姨手里接过粥,手背上还带着输液针,努力地喝了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