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洗漱完毕,从抽屉里拿出两块已经软化的饼干,像只小仓鼠似的小口小口嚼了起来,等吃饱以后,他就着隔夜的冷水咽下医生开的保胎药。
今天还要继续找工作才好,否则下个月就还不上欠先生的债了。
当初沈眠在医院医治了大半年,因为住的是最好的豪华病房,手术费再加上住院的费用,还有七零八散的开销,花了大概有五十多万。
虽然先生告诉他不用还这笔钱,但是他不能白白占先生的便宜,于是每个月在公司领了三千块的工资,自己留下五百,剩下的两千五百块全部都交给先生。
还到现在还欠下几十万的债。
沈眠尽量安慰自己,昨晚先生只是吓唬他的,不会真的不让他找工作的。
也许是心里对汪闻成还抱有一丝期待,先生每次生气过后还是会对他好的,可能只是想吓唬他,让他听话一点。
沈眠换好衣服,正在收拾出门要带的东西,忽然听见下面传来了踩着木板上楼的声音。
连接小阁楼的木楼梯已经有些年头了,踩上去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就和跷跷板生锈了一样。
没过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入了小阁楼。
沈眠认得这个男人,他是先生在公司的特助。
很少有外人会闯入自己的小天地,小美人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茫然又不安地盯着对面的人,踌躇地在地板上摩挲着粉嫩光滑的脚心。
特助把手里环抱着的一箱光碟盘放在地板上,≈ot;这是汪总吩咐的,让你学习的东西。≈ot;
特助还特意把≈ot;学习≈ot;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深深的意味。
沈眠的脸色白了,连残留的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不见。
原来先生不是在吓唬他,他是真的不打算让自己出门工作了。
特助看着小美人惨白下去的脸,一点也没有心软,相反地,他最讨厌这种靠脸和身体上位的人,把他们这些勤勤恳恳工作的人完全压了下去,心如铁石地转告道:≈ot;汪总说,晚上他会来查收成果,让你好好准备。≈ot;
特助把该交代的话交代完了,就离开了小阁楼,踩着木楼梯下去的时候还觉得这楼梯也太不稳固了,摇摇晃晃地好像随时要裂开一样。
小阁楼里只剩下沈眠一个人,他抓着衣角的手指颤抖起来,好像看见猛水野兽一样,慢慢地移动到箱子面前,当他看到光碟封面不堪入目的照片时,脸色像是生了场大病似的惨白。
不会再惹祸了
沈眠站在原地,直到身体都冰凉了,他才慢慢弯下腰从箱子里拿出光盘,好像拿到了烫手的山芋,忍着羞耻仔细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