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意外暴毙,或者这条路没有走好某一天摔死了,否则一旦你真的在这条路上走远了,那么未来,如果上面需要,那么清洗我们……”
达文思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清洗我们的这种任务,大概率还是会交给你来做,要知道,我们也是信仰的秩序,我们的关系很是复杂的,你知道我背后有多少人,他们又分布在哪些个岗位上?
另外,对自己人举起屠刀的后果,你也应该明白,但这就是你的宿命。
人们常说,从一个人小时候就能大概看出他长大后的模样,工作也是一样。
所以,我的要求是真心的,哪天我们失败了,哪天上面真的看不下去我们的存在了……你不要顾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求不要费尽心思地赶尽杀绝。
你能答应么,卡伦部长?”
卡伦依旧沉默。
达文思端起茶壶,给两个人的杯子依次续水,说道:“感谢你没有这么爽快地给我回答,这让我看到了真挚。”
“我很不喜欢你的用词。”
“呵呵,如果以后能有很多接触机会的话,我会改的。”
“我答应你。”
“谢谢。”达文思双手交叉置于胸前,“这场合作,我赚了。”
“我不是很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你们总是喜欢神神秘秘地去给未来划上一个一个的节点符号,彷佛你们已经掌握和看穿了一切。”
“可是,这不是占卜,这只是根据现有条件去进行的合理分析,因为我不认为你会中途摔倒,要摔倒你早就摔倒了,可你却能一直坐在这里,这不是运气啊。
现在,我们可以换个话题了?”
“既然合作的事情已经谈完了,接下来……”
“不要这么着急,那场会议持续的时间不会短的,沙漠那边跪得这么快,咱们这边上头负责这件事的大人肯定会尽可能地想要吃下去更多,我们呐,有足够的时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们,不要告诉我是从首席大人那里得知的,因为我能看出来不是。”
“那我该怎么回答?”
“照实回答就好,夸张一点的说法,就是从你自客厅门走出来,先迈出的是左脚开始,我就感知到,你对我们,有着极强的戒备……不,是厌恶。
我们在你的眼里,就像是生了蛆的酱缸,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卡伦微笑道:“可有时候生了蛆的酱缸,它的酱味也能很不错。”
“是啊,你能理解我们,却又否定了我们。”
“你真的应该去做占卜师。”
“唉。”达文思叹了口气,“那我问得具体一点,在你眼里,我们和大祭祀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大了,我觉得不是我能回答得了的。”
“维恩的出租车司机也能批判维恩帝国的殖民政策,卡伦部长,你的身份已经够高了。”
“好吧,在我看来,大祭祀是一位务实的改革者。”
“嗯,好,那我们呢?”
“一群激情的理想主义者。”
“我明白了。”达文思站起身,一边整理着自己身上的神袍一边说道,“一定程度上,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
“然后呢?”
卡伦一边问也一边站起身,两个人很默契地准备结束这场会面。
“激进和保守,是相对的,没有激进,就衬托不出保守,没有左,哪里又有右。
在你看来,我们是理想主义者,但你信不信,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们的这位大祭祀……
他,
才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
……
走出传送法阵光圈,卡伦和阿尔弗雷德走下楼梯,咖啡馆侍者上前,端送上来打包好的餐盒,阿尔弗雷德伸手接了过来。
“少爷,您稍等,我去把车开过来。”
很快,阿尔弗雷德将那辆贵宾车开了过来,尼奥的大宝贝,现在反而是卡伦这边用的次数比较多;
不过这也正常,可能尼奥真正在乎的,是追求的过程,他不习惯去面对拥有的结果。
坐进车里后,卡伦脑子里还回响着达文思最后的那句话。
“少爷,如果苏醒茉琳迪的话,可能会了解到真正的秘密。”
“秘密不能当饭吃。”
为了一个秘密,苏醒一个“火药桶”,很不划算。
“少爷说的是。”
“接下来你辛苦一下,进行接洽,我其实很好奇,他们到底有多少实力,另外,再将这次新上任的主教名单重新过一遍,我怀疑这次他们中有人上来了。”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