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你别挂心”
李卓曜这次从贵州录完综艺回来之后,梅萍便觉得他似乎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清。几次开头试探,又问不出来什么,话里也软绵绵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索性拍醒丈夫:“我怎么觉得儿子这次从独山回来怪怪的。”
“有吗?不是跟平常差不多?”
“你说,他会不会……在那碰见周楚澜了。”
“不会吧……独山县那么大,他又是去一个没什么人烟的山里录综艺,据说那座山都是半开发状态,怎么可能碰得到。”
“万一……”
“就算是碰到了,儿子也认不出来。”李勋长叹一声,关上了床头灯。
毕竟,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是周楚澜自己选择要从李卓曜的生命里彻底消失的。入狱的前一天下午,他最后一次赶来了医院。
“阿姨,我……明天走。你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
“嗯,我跟你叔叔先出去。你们聊。”
过去很多年,梅萍都很难忘记那天下午,当周楚澜从李卓曜的病房出来以后,那双红肿的眼睛。
“小周……”梅萍还是叫住了他,递给他一个信封。
“不知道你需不需要……这里面,是你们的合照。如果你想留作纪念的话……”
“谢谢阿姨。”盗,文,gzh大碧池
周楚澜无声地接过那个信封,手指都在颤抖。
“家里要是有需要……你就跟阿姨联系……”
梅萍经常想,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时间再长一点的话,也许,她是说也许,未来有一天,她跟李勋能接受儿子跟周楚澜在一起也未可知。
造化弄人。
那天她刚从省舞剧院回到家,一看手机,李卓曜在一个小时前发来了消息。说今晚回家吃饭。
工作日的晚上回家,又是从城东跑到城西,对李卓曜来说,并不常见。他上班以后就自己住,回家也是周末或者节假日,从来没有工作日的晚上回来过。
儿子回家吃饭梅萍当然高兴,立即打电话给家里的阿姨说,让她去菜场买菜,除了平常李卓曜喜欢吃的那些以外,再买一只肥嫩的乳鸽,几两天麻,把家里放了很久的砂锅找出来洗干净。晚上她要亲自下厨,给儿子炖一锅天麻乳鸽汤喝,给李卓曜补补气色。
也许是在贵州待的时间太久,他回来以后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无精打采。晚饭的时候坐在桌前,也是怔怔的。
“喝汤把,快凉了。”梅萍把碗推到他面前,又递上一只白瓷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