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照片里的宋衍微微倾斜靠在他的肩侧,而沈淮禾,也偏向了他。
理智与感性交织,彼此不分伯仲,宋衍盯着那张照片久久出神,似在回忆里寻找某些证据,但又很快被推翻。
沈淮禾没厌恶他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他,应该只是手误了而已,宋衍这样想着自嘲出声,可心底仍旧燃起一簇希望的小火苗。
周一上午的课,宋衍在正对讲台的第二排位置坐下,纪时安的眼底闪过一抹狐疑,最后只当他是想开了,毕竟宋衍其他课也坐前排,于是也跟着在第二排坐下,程宇凡和王祁不习惯太前面,打过招呼后二人朝后排走去。
沈淮禾坐在侧边的讲台后,视线扫过下台,对上宋衍目光时,小孩子也只是简单朝他一笑,随后转头继续跟纪时安交谈,大方自然的模样让沈淮禾有些恍惚,可又很快反应过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该如此。
宋衍大概真的放下了。沈淮禾面上不显,心底却是五味杂陈,学生能回到正轨,不被这段感情阻碍,他应该为此感到高兴,而不是难过。
快到上课时间,沈淮禾站上主讲台,也就是正对宋衍的地方,在他炽热的目光下点开课件,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始今天的授课。
宋衍试图在他身上寻找端倪,来验证自己的猜想,可随着时间流逝,也逐渐开始退缩,沈淮禾眉眼间的笑意不曾改变,仍旧是他平时看向学生时的温和从容,丝毫不受任何影响,只是举着教案的手不自觉地紧握,纸张出现细微褶皱,同时也刺痛了宋衍的目光。
忍耐的行为,是因为厌恶还是其他,宋衍不得而知。
心底其实更偏向前者,可惜后者居上,逐渐侵占思想。深爱之人也爱他,这样的诱惑太大,宋衍想赌一把,哪怕理智和自尊警告他,这样的行为无疑是飞蛾扑火。
天平一旦倾斜,便会愈演愈烈,故意删掉的照片,足以让情爱的思想无限蔓延,倘若不是手误,宋衍能想到的只有心虚,沈淮禾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情感,而这个任何人里面,也包括他。
下课后,宋衍朝讲台走去,最后在沈淮禾跟前站定,“沈教授,周五晚上棋社有聚餐,您要来吗?”语气很恭顺,用的也是敬语,公事公办的态度,更像是他作为棋社社长,在跟棋社指导教师发出往年照例的聚餐邀请。
沈淮禾沉默片刻,仅仅是一个‘您’字,他就无法承受。
“知道了,餐厅定好后位置发我。”
“好。”宋衍笑着应下,随后转身回到座位开始收拾东西,纪时安隐约能察觉到他眸底未散的紧张与慌乱,目光瞥了一眼台上的沈淮禾,随后去跟宋衍搭话,询问中午吃什么,程宇凡和王祁也从后排过来,加入了午饭吃什么的讨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