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远洲登时面色灰白,蹬着脚连连后撤。却始终也撤不出,那兜头照下的浓黑影子。
丁凯复微张双臂,向他一步步逼近。那双大手直挺挺地五指张开,唯有指甲下的指关节勾着,诡异恐怖。
雨,像是乱射的子弹。余远洲在枪林弹雨中双手撑地,一寸寸狼狈地后挪,直到后背撞到车前盖,退无可退。
丁凯复忽然目露凶光,一个大步上来。揪起他压到车前盖上,凶狠地撕扯他的衣服:“求我?余远洲,你说你求我?!你不是高材生吗?你不是敢跟我斗吗?你不是说我下三滥?嗯?咱俩斗这么久,你从没求过我!你那么傲,怎么能为了这么个小白脸,来开口求一个下三滥?!”
余远洲用尽全力抵抗,可衣服还是一层一层扒掉。风衣,衬衫,皮带,西裤···
直到丁凯复扯下他的内裤,他彻底崩溃了。绝望的怒吼回荡在雨里:“你个疯子!变态!你不得好死!!”
这怒吼惊醒了昏迷的乔季同。他在地上弹了两下,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甩了甩脑袋,三两步蹿到了丁凯复后背上。臂弯勒住他的脖颈,靠着自身的体重使劲往后别。
乔季同做了五年的面点,手劲不小。即便体重不占优势,这果断的攻击也奏了效。
丁凯复没想到这小白脸有种硬刚,还真被他给别退了两步。
余远洲趁着这个空档脱离钳制,照着丁凯复的太阳穴狠揍了一拳。紧接着乔季同抬腿冲着丁凯复的腹部侧踹,却被用小臂格挡了下来。
还不待他撤腿,就被抓住了脚踝。视野一转,就被面朝下拍摔在地上。
他抽搐两下,不动弹了。
余远洲这时从皮包里摸到了电击枪,照着丁凯复的后腰捅了上去。
丁凯复头都没回,从后背抓住他的手腕,大力一捏。
余远洲吃痛地低叫一声,枪脱了手。丁凯复一脚把枪踢远,转过身举起他的手,眼睛闪着寒光:“我从不犯同样的错。”
余远洲自知在劫难逃,反而看向趴在地上的乔季同。孩子面前的水洼已经被血染红。强烈的自责和悲痛冲淡了他的恐惧,他放弃挣扎,沉声谈判:“我跟你走。你放过他。”
“闭嘴!”丁凯复用虎口卡住余远洲脖颈,照着他的脸颊呸了口唾沫。从牙缝里一个词一词地往外挤:“你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偏偏这时候乔季同又站起来了。明明已经意识涣散,却还是摇晃着往余远洲这边走。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余哥···余哥···”
丁凯复彻底怒了。乔季同对余远洲那种舍己的顾念,像是撒到恶魔身上的圣水,带起一片灼烫的溃烂。
他松开余远洲,冲着乔季同肚子蹬了上去:“他妈的狗皮膏药!我杀了你!!”
强烈的感情激发出人的潜能。余远洲忽然像是脚底按了弹簧,跳起来扯住乔季同躲开攻击。而后一个箭步拉开车门,把他推进后排。关门的同时,车钥匙用力往墙外一抛。
车喇叭短促地响了一下,紧接着是落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