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竟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他们在配合他,还是他在配合他们。
配合。
这个词晃过脑海,余远洲忽地想起一句话。在看守所那天,他问所警「能不拷吗」,丁凯复说过的话。
该拷拷,我配合。
电光火石间,他又想起两人在金鹿酒店的第一晚。那时丁凯复对着马仔的脸和他说话:只有聪明是不够的。你还得有钱,和权。
这两段回忆一串联,余远洲心脏咯噔一声。
该拷拷,我配合。
这句话···恐怕不是说给所警的,而是说给他的!是了。没错。一定是说给他的!
丁凯复一定是知道!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离开他的借口。
那他为什么还来?为什么要「配合」?他来「配合」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余远洲腿都木了。他转动僵直的脖颈,重新看向丁凯复。
发现此刻丁凯复也正在看他,薄腮上嵌着诡谲的笑弧。阴测测,冷冰冰,像死神肩上的镰刀头。
作者有话说:
周四啦!想死你们啦!!
今天妹油双更,因为这章长长~
余远洲看着那个阴沉的笑,耳朵里嗡的一声响。紧接着他眼前一黑,灯光暗了。
一束圆光打到大门前,礼堂奏起了婚礼进行曲。当当当当~的钢琴一响,新娘和其父亲的身影出现在地毯尽头。
所有宾客齐刷刷地起立,面向新娘。只有丁凯复没有动地方。浸没在阴影里,眼睛直勾勾地衔着新郎。
余远洲不敢和他对视。身子绑紧,像座白石雕,被用强力胶粘在地上。他动不得分毫,只能紧张地看向姜枫。
姜枫身穿丝绸的鱼尾婚纱,双手持着捧花,顺着甬道向他走来。
她踩着辛德瑞拉的水晶鞋,走得却像花木兰。步履生风,甚至可以说是气势汹汹,快得连打光都追不上。曲子还没当当几下,她已经走到了婚礼台前。
不等「父亲」替她撩面纱,她自己就掀上去了。把捧花移到左手,右手插进余远洲的臂弯,带着他面对神父站定。
演她父亲的小老头有点懵,但还是按照流程,转身准备落座。看到本该父母坐的首排,大剌剌地坐着个年轻男人,更懵了。他犹豫两秒,还是坐到丁凯复身边,跟他隔了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