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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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校门口开外的五十米处,旁边做可丽饼的摊主看似也和颜暮攀谈了一阵子,摊主对网络上一些评价愤愤不平,坚持认为世界上就没有如同颜暮一般这么称职的的豪门太太。

颜暮笑而不语。

而沈珏发觉母亲的座驾就停在了不远处,刚刚因为蒲予晖抢了自己风头,当了英雄的事情他也就不想计较了。

对于母亲前几日的不理不睬也不愿多想,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他亲眼瞧见蒲予晖登上了母亲的车,他小心翼翼地关上了车门,然后母亲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回头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沈珏无法抑制地嘀咕着,怎么,难不成就因为学校里有几个眼光差的老师说了蒲予晖的好话,她宁可拿别人当儿子,也不愿意重新回来照顾他的起居吗?

沈珏踢了一脚路边的钢板,却一不小心踢疼了自己。

……

“店主其实还算年轻,三十岁出头吧,这家咖啡厅说是按照高端的欧式餐包的品控来,现实和想象总归还存在些许差距的。他为人很好的,但现在国内的大环境如此,餐饮行业都难做,希望他也能早日找到他的突破口吧。”女人在车上娓娓道来。

听她讲这些的时候,蒲予晖都的会误以为她是在有意引导他这一位无足轻重的小辈。

她话锋一转,“蒲予晖你多大了?”

蒲予晖有些懵圈,但他如实回答,“我已经十七了,户口不在江城的缘故,我比别的同学要晚一年上学。”

“那还有几个月过生日?”

“暑假,在七月的时候。”

“虚岁十七的话,”女人盘算着,“也就是说你今年放暑假的时候就满十六周岁了吧。”

蒲予晖不明所以,但这并不妨碍他顺从般地点头。

“我是在想,等会儿我和咖啡厅老板商量一下,等你满十六周岁的时候,给你安排一个兼职,我想咖啡厅因为很需要你这样一位会创新的员工吧。”

颜暮立马补充道,“当然假如这影响你的生活或者是学习的,你也可以拒绝我的提议啊。”

“不,这怎么会呢,”蒲予晖望向驾驶位上考虑细致且周全的女人,不愿错失良机道,“我有足够的学习时间,谢谢您。”

蒲予晖曾经始终无法相信天下真的是会掉馅饼的——

直到这样的馅饼真的砸到了他手上。

以前他干货运公司用假身份做搬运工,或者在小区里偷偷隐瞒年龄去送水……但这些报酬都杯水车薪,不足以改变他的生活。

曾经或许他有过一份像样的兼职,他给他们城中村某个小卖部的小学生女儿辅导功课,可就当他用心地辅导完整整一个学期……对方小卖部老板却表示“孩子每天把你当哥哥一样,我们每天还供应你吃完饭”,又骂他“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要钱的”。

之后,蒲予晖只能选择了按而不发。

他认为在成年之前,他的确很难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的,可女人却轻而易举打破了他的假设,将一份可望而不可及的兼职交在了他的手上。

“我一定会认真干活的,请您放心。”

女人笑得随和,“这些话你用不着跟我讲的,待会儿你诓那老板的时候多说几句就是了。”

蒲予晖不知多久没有这样欢喜过,他好像看见了二十块的时薪,也看见了自己和相依为命的奶奶大快朵颐的未来场景。

可这远比他想象的美梦更加美好。

一下车,女人替他开出三十五的时薪,而她那位咖啡厅朋友对她几乎言听计从,立马同意了她的要求。又对着来归还创口贴和酒精棉的自己说,“看来我们是有缘分的。”

蒲予晖鞠了一个四十五度的标准的躬,“感谢您的慷慨,还有给予……这份对我而言意义非凡的工作。“

咖啡厅老板还没怎么见过这么懂事且上进的员工呢,寒暄两句之后更是认可了颜暮的人选,他着手安排人去给定做七月份穿着时用的服务生衣服。

蒲予晖也被带到另一个房间去量尺寸,走之前,他目光略有些五味杂陈地望向女人。

却不巧,女人接起一则电话,女人的脸瞬间冷了起来。

过分强大的听力让他无法忽略另外一个本不该听的声音,他听电话那头无疑是在讲,“颜小姐,沈先生他来了,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我们已经劝过他了,可是先生就是不走……”

第二十天

“阿姨, 你如果有事要忙的话,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颜暮却坐在她惯常坐的专属位置上,目光略有一丝的空洞与呆板, 好像对于他这种极有想法和思路的人来说, 这样的神态太过于危险。

不自知的颜暮游离在外,无疑是在想今晚无法视而不见的沈光耀。离婚的提议已经有一阵子了,她在想今晚有无平心静气商讨的可能, 然而她对沈光耀的刻板印象下,他不会容忍任何有关自己的花边新闻,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自己主动提离婚并令其生效。

直至蒲予晖量体裁衣以后,如松柏一般的清瘦身影杵在了她的身前,她的思绪总算渐渐回到了当下。

“不急, ”颜暮显得极为负责, “送你回去的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阿姨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颜暮是想过, 有朝一日, 儿女会替父母分摊他们生活的困苦,问询他们的为难之处的,却不料,她始终没能等到儿子的真正长大。

这句话本应该是出自沈珏之口的,如今却经由另外的小孩宣之于口,颜暮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她想她应该是宽慰的,血缘从来不是人和人之间唯一的连接。颜暮的眉心旋即松动起来,和煦如春风地笑了笑。

而敏感如蒲予晖,他立马意识到他这句话的失言。他自知与阿姨不过有一面之缘,阿姨好心为自己谋化一份可靠的前程, 自己无论如何不应该去冒犯别人的隐私。

颜暮一句话匆匆带过,“不过是家庭生活当中的一些琐碎。”

然而, 蒲予晖无论如何劝自己不该多管闲事,更不该惹祸上身,他过分强大的听力和记忆力其实早就令自己推导得出阿姨所在的公寓有个不速之客的结论,至于不速之客是谁,大概就是别人口中的“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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