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那是小爷我让着她,不然她能得第一吗?”徐琅听到这,最终还是没忍住。
“哟哟哟,她谁啊,你徐少爷要让着她。”
“说你的事,扯我干嘛!”徐琅一看他这怪笑的嘴脸,没忍住,咬牙切齿回踹了一下。
赵长幸嬉笑着躲开。
不过想起自己那愁心事,又唉声叹气起来:“我爹娘是打定主意要我跟阮家那个小女儿定亲了,我寻思着,他们要真的逼我,我就离家出走,看他们是非要这门亲事,还是要我这个儿子!”
“反正打死我也不可能这么早成亲的!”
徐琅没说话。
显然还沉浸在当年跟沈杳“比试”的记忆中。
倒是裴郁听到这话轻声说了一句:“早点成亲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倒是恨不得现在就成亲。
成了亲,他就不用去考虑别人的目光,可以每天都跟她黏在一起了。
想到云葭。
裴郁心里又变得柔软了许多,就跟化成了一汪温暖的春泉水。
直到听到赵长幸困惑地问他:“阿郁,你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他方才轻咳一声,敛回神:“没什么,该上课了,走吧。”他说着自顾自站了起来。
给裴郁的香囊和罗妈妈的事
云葭知道赵家有意与阮家定亲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
丫鬟们聊天时随口说起的事,云葭听到的时候还惊讶了小片刻,阮家那个小女儿,她从前参加宴会的时候也见过,因为差了几岁,她与这位阮姑娘私下并没怎么往来过,但也记得她是个好姑娘,性子生得软,容貌也好,尤其是一双眼睛总是跟弯弯的月牙似的挂在脸上,让人瞧着便心生欢喜。
云葭还记得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吃东西。
几乎每次云葭碰到她的时候,她都是在吃东西。
姑娘们习惯在腰间悬香囊,这样走起路来自带香风,她却另辟蹊径,腰间永远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荷包,里面藏着各式各样的果干零嘴……有一回云葭正巧路过那边,瞧见那位阮姑娘在亭中吃着糕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跟个小松鼠似的。
云葭觉得有趣不由就多看了她几眼。
那阮姑娘却以为她看中了她手里的糕点,犹犹豫豫地把手里的糕点递出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吃?
想到记忆中那个圆脸可爱的小姑娘,云葭自是盼着这桩亲事能成,长幸跟阿琅一样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云葭拿他当弟弟一样看待,自然希望他能更改前世的命运,只是这到底是两家人的事,她这个外人也只权当一听,并未多去说道什么。
风和日丽。
云葭坐在竹帘半卷的屋中,手里握着一只荷包。
底是墨青色,上绣白玉竹,两侧垂挂双流苏,而另一张香案上则摆着各式宁神静气养神的草药。
前些日子云葭允裴郁要给他一个礼物。
其实就是想给他做个香囊,如今她就是在做这事,连着做了几日,如今这香囊已经快完成了。
只要想到裴郁曾经可怜巴巴地去捡别人不要的香囊偷偷珍藏起来的样子,她就有些不忍,她跟他说过的,以后无论他要什么,她都会给他。
他再也不用偷偷去做这些事了。
脸上挂着如春风般温柔的笑容,云葭依旧靠在引枕上不疾不徐地做着手头上的事。
“姑娘。”
惊云在外喊她。
云葭轻轻嗯声,头也不抬地应道:“进来。”
惊云答应一声之后便打帘走了进来,入目便是姑娘靠在湘妃榻上做香囊的一幕,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落于她的身上,肉眼可见她脸上挂着未曾掩饰的柔软笑容。
自打姑娘和二公子在一起之后,姑娘的心情好似一直都很好。
甚至比以往还要好。
惊云喜欢这样的姑娘,她喜欢看姑娘这样轻松自在的笑,喜欢看她日日高兴地活着,看着就让人高兴,为着这个,无论日后其他人怎么说姑娘和二公子不配,她都会坚定地站在姑娘和二公子身后。
看着这样柔软的姑娘,惊云的心里也有些软乎乎的。
她手里拿着一盘新鲜的才冰镇过的荔枝,这是霍家先前着人送过来的,说是今年新出的品种,京城这边还没流行起来,外头倒是红火的很,他们一路海运快速送来的,想着请他们姑娘尝尝鲜。
快至大暑,正是一年中暑气最热的时候,这冰镇过的荔枝最是清甜解口,跟那沙瓜的作用差不多,又没沙瓜那么寒性。
惊云把手里的荔枝放到茶案上,见云葭抬眼看过来,便笑着与她解释道:“新出的品种,霍家着人送来的,送了不少,霍夫人知您喜欢,立刻让人给您送来了,这用冰镇着,正好凉乎着呢。”
云葭看着那冒着白气的荔枝,便笑着点了点头。
“让霍姨费心了。”
荔枝不少,她一个人也吃不完,便与惊云说道:“你拿去跟底下人分一分,罗妈妈那边也送一些过去,她这些日子不是正好苦夏吗?这荔枝清甜,她吃着应该会喜欢。”
“诶。”
惊云嘴里答应着。
她找了一张圆凳过来,替云葭剥了一小盘荔枝放到水晶盘中,等云葭说够了,她替人放好银钗方便云葭食用,之后便把剩余的荔枝拿下去了。
让和恩把其中一盘荔枝分了一下,惊云拿着另一小盘荔枝往罗妈妈的屋子走去。
罗妈妈住在后边那排后罩房中,与她跟和恩的屋子也相差不了几步距离,九仪堂这边种了不少梧桐树,夏日太阳大,暑气也热,惊云拿着荔枝挨着那些树荫往前走,一路走去,倒是也没晒到什么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