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句毫无原则也不为过。
要说这两人没什么,赵长幸怎么都不相信。
不过他也没想着裴郁能真的给他解惑,裴郁若说一句“没有”,他无凭无据也说不了什么,只不过心中实在好奇,就像被他家狸奴的尾巴轻轻磨过手心似的,闹得他心里都跟着痒痒起来,便想着一问。
倒是也没有非要刨根究底,或是说与别人听。
可赵长幸没想到裴郁竟然承认了。
“嗯。”
裴郁是看着对面的云葭应下这一声的。
赵长幸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敢置信地扭过头,目光呆滞地看着身边的裴郁,似刚才耳聋了一般,睁大着眼睛,张口结舌问了句:“你、你刚说什么?”
裴郁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是喜欢她。”
除此之外。
他再未说别的,也没说他们在一起之类的话,但这已足以让赵长幸震惊到失言了。
他是真没想到裴郁能承认,还认得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就这样静默地看着裴郁了,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方才长舒了口气后吐出一句:“你得庆幸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徐琅那小子,而是我,要不然我估计他肯定得拿起拳头揍你一顿。”
他玩笑一句后,心里的那抹震惊也就消减了许多。
但余音犹在。
他当然不会以为这只是裴郁单方面的喜欢,两人身上的那种感觉那么深刻,他都看得出来,难道徐姐姐作为当事人会看不出来吗?看出来还这么纵容,还在外人面前百般维护他,怎么可能拿裴郁当弟弟看待?
想到什么。
赵长幸忽然抬起胳膊轻轻拍了拍裴郁的肩膀,十分语重心长地劝道:“你下次跟他说的时候,可千万千万带着徐姐姐一起,不然我怕兄弟我得有段时日见不着你了。”
作为跟徐琅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当然知道徐姐姐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要让他知道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裴郁竟然跟徐姐姐在一起了,还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以他那个暴脾气,暴揍裴郁一顿都是轻的。
想到这个画面。
赵长幸都觉得没眼看。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挺期待这一幕的。
他眼里的那点期待藏都藏不住,裴郁早知他的劣根性,此刻看着他也只是淡淡说道:“下次假装关心我的时候,先记得把你脸上的表情收敛一些,太假了。”
“哈。”
赵长幸听到这话没忍住,笑出声。
他笑得双肩乱颤,也亏得手里的那盏酒早就喝完了,要不然这会肯定得倒出来了。
裴郁由着他笑。
等他笑得差不多了,他才问了一句:“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不简单?”
赵长幸笑着重新站直身子,手从裴郁的肩上收了回去,却依旧跟个软骨头似的,靠在窗边,背对着窗口转过身看着裴郁说道:“就你跟徐姐姐身上萦绕的那股子感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好吧。”
说到这。
忽然想到至今还被瞒在鼓里的徐琅,他不由轻咳一声:“徐琅不算,他这个人吧,有时候挺细心的,但在这种事情上一向白目。”
“你是不知道以前有大家闺秀喜欢他,故意把帕子丢在他的面前就想着等他捡起好跟他道谢……”说罢,他问裴郁,“你猜他是怎么做的?”
裴郁想了下:“直接走了?”
“对!”赵长幸一脸无语,“他不仅走了,还是直接踩着人姑娘的帕子走的,把人姑娘气得脸都白了。”
“事后我跟他说起,他还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相信,还跟我说‘她有病吧,谁走路看着地走啊’,我是真服了他了。”赵长幸说得一脸恨铁不成钢。
裴郁想起徐琅的性子,也忍不住失笑。
偏偏当事人徐琅还一无所知,在远处厢房拼着酒,隔得这么远都能听到他嘹亮的声音:“诶,你们行不行啊,这就不行了?这还跟我比呢?”
裴郁和赵长幸对视一眼,纷纷没忍住笑了起来。
窗外秋风正好。
入了秋,这风都不似夏日那般灼热,而是带了一股子凉意。
裴郁依旧面朝着窗子看着远处的云葭。
赵长幸看着他眼里不由而生的柔软,自然也知道他在看什么,许是就连裴郁自己都不知道,每当他看着徐姐姐的时候,这双黑眸有多柔软。
笑了笑。
他忽然道:“诶,裴郁。”
“嗯?”裴郁循声看了过去:“怎么了?”
赵长幸看着他笑:“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看出来吗?除了刚才跟你说的那些原因之外,还有一个——”
裴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