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却还是扭着看向门外裴行时离开的方向。
荣科看他这样又是叹了一声,没再多说,他先去给人拿药。
还好。
书房这边本来就有药箱。
荣科找了纱布和金疮药,又去拿了清水帕子过来给徐冲包扎。
庆幸的是徐冲的伤口并不算深。
会流血也只是因为徐冲最后那一拳被门上的倒刺扎进了皮肉。
“还好伤口不算深,要不然看您明天怎么跟姑娘和霍夫人交待。”荣科叹气道。
徐冲听到这话,方才收回一些思绪。
他刚才太生气,倒是忘了明日还要一起去踏青的事。
忙低头看了一眼。
还好。
就跟荣科说的一样,伤口并不算深。
他也悄然松了口气。
重新变得冷静下来,理智和思绪也都重新回笼了,徐冲当下就直接先与人吩咐道:“你去一趟门房,嘱咐他们一声别把今日裴行时来家里的事说出去。”
这是以防裴郁知晓。
裴行时这个态度,他看了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郁儿了。
他想到这个又来气,又想拿拳头捶桌子了,被眼疾手快的荣科连忙握住,心惊胆战跟他说道:“您这手还要不要了!”
徐冲这才强行忍住,但脸色依旧十分难看,嘴里则恼怒道:“这狗东西不知道是疯了还是被猪油蒙了心!”
荣科问:“国公爷到底说什么了?您这样生气。”
他并不知道两人刚才都聊了什么,只是见主子揍信国公就知道这两人应该是聊得不好。
徐冲沉着脸不肯说:“做你的事去。”
荣科知道他不会多说,便也没再多问,只道:“那您小心着些手,可千万别沾水了,要不然伤口化脓,明日小的可不会给您找借口骗姑娘。”
徐冲烦得直摆手:“知道了,滚滚滚。”
荣科这才放心往外走去。
等走到门房的时候,荣科便把刚才国公爷的吩咐与门房的两个下人说了。
未想两个下人面面相觑,荣科不由皱眉道:“怎么了?”
其中一人忙与荣科拱手道:“刚才信国公走的时候,也跟我们这样嘱咐过。”
荣科一听这话,神色微怔,良久方才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
……
有徐冲的吩咐。
家里其余人自是不知道裴行时昨儿夜里来过的事。
倒是云葭细心,吃早膳的时候瞧见徐冲手背上破了皮,不由看着他皱眉道:“阿爹怎么受伤了?”
其实徐冲现在手上这点伤已经瞧不出什么了。
家里的金疮药都是顶好之物,他原本也没受太大的伤,只是云葭细心,方才瞧出来,若是让徐琅看,恐怕只会以为徐冲这是被蚊虫叮了一口。
“昨儿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柜子上的倒刺,扎到了。”徐冲心下一紧,嘴里倒是如常说道。
显然是早就想好的说法。
云葭听他这样说,也就没有起疑,只不过还是蹙着眉看着他说了一句:“您以后小心些。”
“知道知道。”
徐冲笑道,见云葭没再多提,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看到裴郁,徐冲不由又想到裴行时那混账东西昨儿夜里说的那些话,他心里涨得慌,忍不住就想对这个孩子好些、再好一些。
裴行时那个狗东西不认这个儿子,他认!
以后裴郁就给他当儿子!
裴行时那个狗东西就等着后悔去吧!
徐冲边想,边给裴郁夹了一个大肉包。
裴郁正低头喝粥,冷不丁瞧见面前多了个肉包,不由抬头。
“徐叔?”
他怔怔看着徐冲。
“没事,多吃点。”徐冲看着裴郁温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