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冲还十分乐见其成,觉得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就得多结交下朋友才好。
等吃完晚膳,一家人说了会话便各自回房了。
云葭却未往九仪堂走,而是在朝前厅走去,本想询问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却见有个门房那边的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彼时她正跟惊云走在院中。
瞧见这副画面,自是皱眉,惊云把人喊了过来:“急匆匆做什么去?”
那门房的人听到声音看过来先喊了一声“惊云姑娘”,在瞧见她身边的云葭时,更是立刻变了脸。
他大步过来,先同云葭行了个礼,而后与云葭说道:“姑娘,庄子里那个明家小子又来了,说是要见您。”
他这话一出。
云葭还未说话,惊云就率先皱了眉低斥道:“为着这么一个小子着急撩火的,平日的规矩都忘了?”
“姑娘不是说过不用那个小子,让他乖乖回家去吗?你竟还特地过来打扰姑娘!”
若是以往得空时,云葭知晓明暄过来,许是还会见他一面。
她其实还是蛮欣赏这个小孩的。
只是今日她实在无心于此,正欲离开,便听门房那个下人说道:“是是是,我们一直都谨遵姑娘的教诲,只是今日那小子是骑着二公子的马来的,我们……”
“你说什么?”
原本准备离开的云葭立刻停下步子,回头问道。
不等门房回答,她便已大步往外走去,边走边问:“他人现在在哪?”
少见姑娘有这般焦急的时候。
门房愣了一下,还是被惊云拍了下胳膊才回过神,一边急匆匆跟在云葭身后,一边答道:“就在门房旁边的屋子等着,小的们问他找您做什么,又问他二公子的马为何会在他那,他一直不肯说,只说要等见到您才肯交待。”
云葭没有回答,只是步子走得更快了。
惊云怕她摔倒,自是扶着她的胳膊匆匆往门房那边去。
待到那边。
自有不少下人。
看见云葭过来,他们纷纷屈膝行礼,待听到惊云询问“明家小子在哪”,他们忙指了一处地方。
云葭未语,正欲过去。
回想刚才那个门房说的话,又跟惊云交待了一声。
惊云自是应是,等云葭往那边屋子走,她则吩咐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她是云葭身边的大丫鬟。
她的话,自是无人敢违背,原本围在外面的人,纷纷从这边退散离去,惊云便跟了过去。
等云葭进屋,她则守在外面。
明暄还在屋里歇息,他今天是真的差点快没了半条小命,那臭马简直跟疯了一样,他一下马就吐得昏天黑地,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好在喝了一杯热茶勉强解了那股子恶心。
但他小脸依旧发白。
听到动静,他往外看,便瞧见那位尊贵的县主娘娘匆匆而来。
记忆中尊贵无比也端庄无比的女子此时却步履匆匆,再无往日的冷静,明暄看得不禁有些失神,心里竟然还不合时宜地想道:所以这位县主娘娘是和那位二公子在一起了吗?
村子里的女人每次等不到上山打猎的丈夫时也都是这副模样。
只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明暄的心里徘徊了一瞬,在云葭彻底进来的时候,他便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
正欲跟她先行礼。
云葭却已发话:“不必多礼。”
说完又急切道:“你可是因为阿郁的事来找我?他现在在哪?”
明暄也不敢耽搁,闻言正想与云葭说道,想到什么,却又看了一眼外面。
云葭知道他在看什么,与他说:“外面只有我的亲信。”
明暄这才放心地跟云葭把先前在香河畔看到的事情全须全尾地和云葭说了一遭,说完,见她脸色难看,柳眉紧蹙,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看二公子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所以就特地跑来找您了。”
“多谢,”云葭与明暄说,“你这一趟对我很重要。”
虽然不清楚阿郁为何变成这样,但既然已经知道他在哪了,云葭便未曾耽搁。
她跟明暄说了一句:“今日多谢你了,我让人先送你回家,来日再酬谢你。”说罢,不等明暄回答,云葭便也率先往外走去。
惊云见她出来,忙问:“姑娘,可是有二公子的踪迹了?”
她先前离得远,未曾听到里面的声音。
云葭颔首。
脚步却依旧未停:“我现在去把他带回来,你留在家中,切勿让阿爹他们知晓我去做什么,若问起,只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她急匆匆吩咐一句,又与惊云交待了一声让人送明暄回去,而后便径直往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