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宁许久不参加这种场合,从前她辗转各地名利场那是肆无忌惮的年少无知,如今时过境迁,她的心态也完完全全被改变,还真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好的理由愿意去看别人挥金如土。
她脑中所想的,全都是这不值当,这没必要。
但碍于顾逢晟此刻的神情,她还是半应不应的说自己再想想。
他听到后,眉眼都带着笑,仿佛她是彻底答应了一般一样开心。
要说此行的私心,也是有的。
南淮那个地方,是他少年成长的第二故乡,那里有许多他的回忆,从前没机会带沈昱宁去看,如今,也算是圆他旧时的一个心愿。
带着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姑娘,去看看自己长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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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逢晟走后,沈昱宁不太放心的给明熙打了一个电话。
她觉得自己答应的好像有点快了,不太像是他们两个如今该有的距离和身份。可她也没料想到,自己竟然无法拒绝顾逢晟。
她对他,始终还像从前那样。
即使表面上看着还有芥蒂和疏离,但听到他一点风吹草动,内心的所有种子还是纷纷淋淋向他悉数倾斜。
“你说他为什么要叫我,而且我也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我最近跟他虽然有所缓和但也没到从前那样的状态吧!”
“那天他说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别人,今天一早就来敲我的门,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昱宁难得失去理智,电话接通后就把一大段的心声倒出来。
明熙听得云里雾里,很快捕捉到重点,突然尖叫出声。
“你说什么?”
“顾逢晟现在住在你隔壁?”
她不自觉把手机从耳边拿远一些,坐在餐椅上,默默看了眼门口,“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
“他还真是沉得住气,估计还是在你出国之前买的。”明熙认真回答,想起问题,又笑了笑,“你现在让我分析有什么用?我希望你俩赶紧和好如初,免得各自受煎熬。他叫你陪他去哪,南淮?是不是望晋的慈善拍卖会?”
“是,他说想让我帮忙参谋参谋,他想给宁女士准备一件礼物。”沈昱宁不自觉玩起指甲,眸光一闪,“要不你也去吧。”
她这是病急乱投医,主要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逢晟,说来也是奇怪,不经意间碰到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但一到了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沈昱宁总会有种紧迫感,内心焦灼着,自己也说不清理由。
“我还真没资格参加这个活动,不过顾逢晟应该有办法,我陪你也不是不行,可我觉得这样不行,你要是真不想去,那就拒绝他,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熙虽然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企业家,但跟顾逢晟这种还是没法相提并论。望晋的慈善拍卖全都是金融界叫得上名号的人物,她这种上不了最大排行榜的二代还是得靠边站。
沈昱宁不置可否,挂断电话后也没个定论。
最后仔仔细细思考了好一会儿,准备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拒绝时,又接到了宁茵的电话。
宁女士言简意赅,连寒暄都没有,单刀直入进入话题。
“十五号南淮有个慈善拍卖会,我在英国赶不上,你帮我参加一下,以我的名义随便捐几样东西。”
生意场上的惯用手段,用慈善事业拉好感,当然,也有用高昂艺术品来衬托自己身价的收藏家。
不过宁茵都不属于这两种,而是面子上的问题不得不去。拍卖会的举办人是她的一个老朋友,照例是要捧场的,她人不在国内就只好找个代表,原本是要沈谦晔的,可他也是闲不住,在京平待了没两天就满世界闲逛去了。公司里的人显得没诚意,思来想去,也只有沈昱宁一个合适的人选了。
应该是怕她拒绝,宁茵又紧接着开口。
“我想着你这么多年没回来,衣服首饰肯定也都旧了,前些天给你定了些衣服,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
“妈,我真的很忙。”沈昱宁找了个借口,“从前您不是说过吗,生意上的事不会让我掺和的。”
听筒那边静了静,一向雷厉风行的宁茵在这一刻难得柔和。
她说,“昱宁,这件事妈妈只能让你帮我,那天是周六,你会有时间的。”
许是从小到大听多了疾言厉色,这两句温和的话让沈昱宁内心某一处变得柔软,她沉默片刻,轻声答应下来。
“那好吧。”
“你也很久没去南淮,叫上明熙去放松放松。”
宁茵挂断电话。
一个小时后,宁茵让人送来的东西完全占满了她衣帽间的空余空间。
整整十几件私人订制的礼服和大大小小的限量款包包,连高定珠宝也都成套的配着礼服颜色逐一分类好,实在不像一时兴起给她选的。
逐一开封,简单整理好过后,沈昱宁选了最素的一条礼服。
她在无形中改变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影响,彻彻底底跟变了新面貌。从前喜爱鲜艳的颜色和衣裙,如今对黑白灰爱的深沉,那些价值不菲的名牌包,她从前拿着当帆布袋用,如今,她用上了真的帆布袋。
若说内心充实,那她已经完全修炼成一个看起来从容强大的人了。
有些事是宿命
明熙最后还是答应了。
为此,沈昱宁付出了两款稀有皮手提包和一件比利时高定礼裙。
当晚,明熙带着一身酒气来敲她家的门。
见到沈昱宁,便兴致冲冲的拉住她聊天,两人有段日子没见面,话题有点多,谈天说地,最后聊到了凌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