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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质问陈幻为什么要斗殴。

陈幻喘着气,嘴角的血迹格外扎眼,说话居然还带着笑。

“她说从今天开始,厕所、地板都归我打扫。我这不打扫卫生吗?”

众人都听呆了。

打扫卫生?

用红姐的脑袋打扫啊?

……

监区来了个狠人,第一晚就给红姐“洗头”的事迹很快传开。

有些人想拉拢陈幻,有些人对她虎视眈眈。

陈幻对此全然不在意。

年幼失去家长护航,她早就学会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

不想被人欺负、被看轻,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别人知道你是石头,是坚硬的铁板,用力一脚踢上来得不到任何好处,只会将自己弄伤。

她不主动招惹别人,也不怕别人来招惹。

在“不准打架斗殴、拉帮结伙、伙吃伙喝、体罚他人”的警示语下,她揍过人也流过血。

每当夜幕降临,繁重的劳动改造结束后回到牢房,陈幻知道属于她的危险夜晚才刚刚开始。

红姐不可能让个新犯骑在头上。

她一直都在想方设法一雪前耻。

她要陈幻害怕、服软。

红姐那帮人动手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是关灯的一瞬间,有时候是好不容易入睡的后半夜。

但有一点是绝对不变的。

陈幻不把自己当回事,更是不在乎别人的性命,这闷葫芦下手有多黑,红姐亲身经历过,最是了解。

所以她从不和陈幻正面衝突,惯常从背后偷袭。

陈幻对突然出现在她背后的人格外的敏感,也是那时候渐渐成型的。

但凡从身后靠近,危机感便会让她浑身战栗。

这是最原始最野蛮的角斗场,她必须提起十二分的警觉。

反应慢了哪怕半秒钟,就有可能在一瞬间落于下风。

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陈幻紧绷的神经从未松懈。

陈幻浑身带刺就是不长嘴,伤得再重也从不告状。

在风雨中独自长大的她,从来没有指望过有谁会来救她。

她是一隻落单的野兽,独行在茫茫荒原。

命悬腰间,生或死,只看自己的一对獠牙够不够锋利。

她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不能保护自己,只能任野兽折磨。

陈幻从不跟狱警告状,也是因为她要红姐被揍到起不来床也没脸去喊冤。

两人之间血腥的争斗,一直到监区安装监控而在表面上画下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