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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境虞这会儿得多难过。

陈幻黑着张脸站在车边,给白境虞打电话。

没通,电话也被白境虞拉黑了。

陈幻揉着乍然痛起来的太阳穴,看向天际。

这叫什么事啊……

握着手机想了想,给方栀发了条微信,让她给白境虞捎个话,说明一下原委。

微信发出去,方栀也一直没回。

陈幻彻底陷入了沉默。

只不过是离开s城三百公里,陈幻怎么感觉自己像被全世界屏蔽?

其实她今天也是真的点儿背。

写的那张便签,胶本身粘不牢,白境虞发现她不见了出来找她,走路带风,一下给刮到地上。白境虞调转回来再一踢,直接被踢到洗手台下方,彻底失去了被发现的可能性。

而方栀,常年手机随身带,就今晚情况特殊。

前两天熬得太累,方栀去医院刚挂完吊瓶回来,又被迫去了酒局。

喝得她昨晚吐了一整晚,今天还得跑来上班。

这情况在投行很常见,她有好几个同事硬生生喝成了高血糖。

但恶劣的酒桌文化在这个圈子里尤为盛行,你不喝酒人家根本不把你当自己人。

有同事带着挂瓶甚至是胰岛素上酒桌的,说:“哥,放心,今晚一定陪您喝尽兴了,等我打完一针咱们接着喝!”

不要命的投行人前赴后继,倒是让方栀想开了一些。

人命就一条,别人不把你当回事,你自己得清醒点。

上了半天班,方栀实在难受,坐立难安浑身发毛,突然产生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衝动。

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方栀请了假回家,手机一关,立即钻进被窝。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睡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幻的确被全世界屏蔽了——

通向白境虞的全世界。

陈幻将手机放下,深吸了几口气,心口还是闷着烦意。

一边寻思着明天回s城该怎么哄白境虞,一边只能继续前往陈光廷的住处。

一路打听着,结合自己的记忆,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年久失修的老厂区门口。

车轮压过稀烂肮脏的泥地,碾出污泥浊水,一地的狼藉。

陈幻将车熄火,发沉的双眼望向老厂区深处,那微弱的点点灯火。

好像是这。

因为奔波和火气,此刻陈幻眼下多了一抹青黑,眉间染上挥不去的烦累,犀利的双眼间,灼人的火气更盛。

艳红色的双唇和森青的发色,将她整个人拔得更加锋利,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从车斗里摸出万宝路冰蓝,抽了一根出来贴在唇上,指尖在点烟器附近心不在焉地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