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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视过简沫沫的时候,在小孩拢起的马尾辫上停留了一瞬。

马尾辫的底部,依稀还有烧焦的痕迹。

很乱,很杂,一眼看着就不干净。

但他们心里都清楚,那是小孩心里不能戳破的伤痛。

于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停留,祁晨水什么都没说,选择了忽视。

但简沫沫能感受到她眼神里少有的同情。

或者说是可怜。

这里的每一位教练都认识乔子衿,也都知道,她是乔子衿养着的小孩。

是从火里救出来,没了父母的孤儿。

所以哪怕她没有天赋,不爱说话,不得同龄人的喜欢,也不会有任何一位教练说她的不是。

是例外的通融,也是一种难堪。

许是狭窄厕所的空气不够流通,简沫沫隻觉得胸口闷闷的。

她努力收起眼底的波澜,想象着乔子衿的模样,想以那样风轻云淡的姿态走出去。

可还没在脑海里画出清楚的轮廓,面前的空气就好像都被堵住了,乱糟糟的围上两股气息。

简沫沫紧了下眉,抬眼和那人对视。

这会儿才看清楚被没收手机的是谁,和自己一个班的,就住隔壁寝室,也是被丁潇潇常挂在嘴边的“泼妇”。

叫什么来着?

她想不起来,也懒得理会,打算绕开。

对方却咄咄逼人,两人一块儿把她围住了。

“简沫沫是吧?是不是你告的秘?”

“最近不少人带手机都被抓了,都是你告的吧,否则她凭什么不抓你?”

体院明文规定,高一新生不论男女,都得剪短发。

为了不被逮着,大部分女生除了上课,其余都是绕着几位教练走的,小心翼翼不敢犯错,生怕被强製要求剪掉头髮。

唯独简沫沫,我行我素的,见着教练也是面对面迎上去,完全不带躲的。

偏就没人要她剪短发,为什么?

没点裙带关系谁信?

自认没什么需要解释的,见对方来者不善,简沫沫是一个字都懒得往外吐,侧开身子就想走。

对面两人也确实对得起“泼妇”的称号,见她不配合,直接就上手了。

一人架住简沫沫的双臂,一人按着她的肩膀往水池上压。

“就你能耐是吧?次次无视我们,到底谁给你的勇气?”

“一没体育基础的新生拽成这样,今天我们还非得让你开口不可!”

“不开口也行,让你真成哑巴!”

简沫沫也不是由着欺负的性子,上半身被钳製住,当即就抬起腿往对方肚上踹。

都是学跆拳道的哪儿能看不出她的意图,对面两人更是从小学到大,力气和水平都在她之上,又是二对一,当场就把人给压水池上了。